【ZR／授权转载】 Hurt(8)

所以他们仍然沉溺。
“当我伤害你的时候我也在伤害自己，”他最后说道，“那可能是最糟的一部分。”
对此她无言以对。关于他说的这些话，她理解得太深刻了。
“Zack。”但她需要说。
她需要告诉他自己陷在自我厌恶的泥坑里，在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家里时，她反省到的事情。她需要告诉他她的理解，因为他的言语和她的思绪一同回荡在她心中。
她需要重回正轨。
“我……我们都是坏掉的，”她开始说，“我们两个都是。我们遭受重创，至今仍然在恢复中。我们还需要学习。但，但我们犯了一个错误就是，明明我们能原谅对方，却不能原谅自己。那是不对的。我们也需要做到原谅自己。”虽然持续说话很难，但她必须要说，所以她抑制住抽泣，加重她的声音。
“因为我相信你可以原谅你自己，Zack。我不觉得你必须继续责怪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会好的。我也很好。伤口再也不会疼了。”
再也不会疼了。
她想用言语将爱意传达出去，让他充分相信他需要放过那些疼痛。同时，她也在劝服自己相信她也需要放过它们。
是的，她需要。所有的痛苦，所有的自我厌恶:她再也不要它们了。这里有个人关心她，到了为她而哭的地步，即使过去他已经为她做了那么多。这里有个人，不断地提醒她她有理由活下去，有理由微笑。这里有个人，他不讨厌她。
她并不总是会遭人厌烦，也不总是会带给人不幸。
这是她需要学习的。
“伤口将会愈合，”她说，“大雨也将停歇。无论我们怎么争吵，最后我们都会饶恕对方。将来有一天……”她闭上眼睛，终于，终于露出了微笑，“有一天，我们能够修好我们自己。”
有一天，他们也将能够爱自己。
她没提到“爱”这个字眼但知道他体会到了。
“总有一天，我们能接受自己，接受我们犯下的过错，因为我们都只不过是人类而已啊。”在他的怀抱里，她感觉到了平安，感觉到了完满。她是如此完整，好像他们彼此的身体之间容纳了整个世界。她不像自己希望的那样坚韧，但是，在那一刻，有他在身边，她感觉坚不可摧。
“那是你教会我的。”她的话音到这里，终于停下来了。
他不答话，而她又哭了起来。他们都流着泪，也被雨淋透了，在夜色包围的暗巷里，倚靠着冰冷坚实的墙壁，彼此相拥。在别的情况下，她很可能会觉得无助失落，黯然神伤。
但现在，她比以前更加坚强。她爱着他。她一切的愿望，一切的诉求就是将自己的爱传到他心中，好让他也能爱惜自己，去看见她心中的他的样子，好让他意识到他是一个多么美丽的人。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小小的太阳，她也愿意做他的太阳，即使天空灰暗，也要一如既往，照耀在他的心上。
因为只要他们在一起，她就无所不能。
“谢谢。”他最后低声说。
她的心鼓动着雀跃着，胸口划过千万颗流星。
然后，温柔与力量并举，他将自己的唇贴在了她脖子的伤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