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的教室&钢之女】寐语者-9(2)

“就这一次吧~今天特别想吃！”
“不行，不行。饭后吃对肠胃不好的哦。”
“芳贺老师最~好~了~”
“……”
理奈声音甜，用可怜兮兮的语气不断撒娇，芳贺只能硬下心肠把头偏向一边，避开她的星星眼。
两人走在喧闹的六年级楼层里，这时看到迎面走来的曾根美月，她脸上的表情很呆滞，手里的试卷分数似乎是标红了。走路的时候目光也不知道聚焦在了哪里，狠狠地撞了理奈一下，却熟视无睹地走了过去。
“喂，撒谎精，撞了人也不知道道歉吗？”理奈有点恼怒地瞪着她的背影。
美月依旧慢慢向前走着，好像完全没有听见。
“真是没教养，你这种人不如早点消失吧！”
芳贺还来不及调停，就看到美月仿佛因为理奈最后的话被下了定身咒语，她转过头惊恐地看着理奈，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然后突然疯了一样冲向楼梯上跑去，嘴里依依呀呀念着别人听不懂的话。
理奈茫然地怔在原地，芳贺第一个反应过来，追了上去，她叫着“美月”“美月”，但是女孩只是头也不回地继续跑着。
走在后面的监田和路过的真理子也随着察觉出事态的不妙，跟着追了上去。
“回来！不要做傻事啊。”
无视身后劝阻的声音，美月冲上了楼顶的天台，她一步跨上更高一层的水塔，头发飞扬在畅通无阻的风里。她手里还紧紧攥着试卷，像是拿着最重要的宝物。
“美月！”
“曾根同学，快下来！”
美月的脚跨过水塔边的围栏，看向地面的时候竟没有一丝恐惧，她让身体向前倾倒，仿佛风里摇曳的小枝桠，随时都有可能被风吹走。
之后她轻轻的一踮足，随着风势就倒了下去。围在水塔下的学生们都发出了惊恐的尖叫。
“抓住我！”
关键时刻，芳贺跨上了水塔的台阶，她匍匐在地上，把自己的另一只手也伸了出去，想让美月拉住。
可是双脚已经离开地面的女孩却摇了摇头。此时监田和真理子、并木、先崎也跨上了水塔的台阶，纷纷把手向美月伸去。
那个可怜的女孩只是一再摇头，眼睛里蕴着泪光：“这个世界不需要我啊。没有人需要我……”
只是几秒钟的时间，芳贺却觉得过了一整个世纪，所有的声音和色彩都被瞬间切断，只有一片漆黑。
这场景实在是太熟悉了。
熟悉得令人恐慌……
美月的脸和记忆里的某个人，两张迥异的面孔，在空无一物的视界里终于重叠在一起。
接着被楼底此起彼伏的惊呼和叫喊唤回现实，美月已经被拽了上来，但芳贺在围栏外的身体被扯出去一大半，陷入了摇摇欲坠的危险境地。
“当心！”
“芳贺老师！！”
几个老师都乱了分寸，之前伸向美月的手纷纷转向芳贺。
芳贺的右手抓着围栏外并不宽的水泥边缘，只觉得周围的风越来越强，开始把她往下拽。监田和真理子正紧紧抓着芳贺的左手臂，用力把她往上拖。
死亡的感觉如此真切且鲜活。有种绝望卡在了咽喉里，发不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