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的教室&钢之女】寐语者-12

大课间铃声一响起，藤原杏和端木美黛那几个女生立刻捧了随堂测试卷，围到芳贺身边。比起一板一眼的阿久津老师，她们显然更喜欢这位只讲题不发脾气，平易近人的副班主任。
“芳贺老师，最后一题秋元说得太快啦，我没听明白呢……”
“我也是我也是，好像用哪种解题方法都是对的，又好像都是错的。”
“第八题我不理解，芳贺老师能再给我们讲一遍嘛？”
“芳贺老师，我也有问题……”
一群小女生围成一圈，跟小麻雀似的叽叽喳喳。芳贺被堵在中间，寸步难行。
 “好了好了，” 芳贺舍不得拒绝她们了，只好无奈地笑，“一题一题来，你们还有哪些要问的，自习的时候我统一过来答疑。”
芳贺正向学生解释着题目，阿久津扫视一眼教室后方，朝中野说：“中野同学，把你订正好的卷子拿过来。”
看见台下颤了颤的身影正在鬼鬼祟祟地朝右平移，她沉声道：“不许去看近藤同学的卷子。把错题抄完重新做一遍，做完交上来。”
说完也无视了中野苦兮兮的表情，扭过了脸，偏向旁边的芳贺。芳贺朝阿久津点点头，意思是现在大部分孩子学习积极性都很高，她会帮忙关照比较落后的几位学生。
教室里渐渐安静了，几个女生把她闹够了，又听见阿久津发声，就非常自觉地散了。
两人一同离开教室，并肩走在教学楼的长廊里。
平时就是那么在意的人，现在换成彼此不到半米的距离，并行在一起，却需要加快脚步。毕竟腿的长度不同，跨出的每一步距离也有些差距。
芳贺的手指紧张地搭在随身的挎包上，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生怕发生跌倒绊跤之类出糗的事。心思全部落定在这些细枝末节上，工作什么的就暂时搁到一边。
喜欢着一个人，连简单的日常行为都会变得别扭。
“你在想什么？”阿久津突兀地开口。
“……呃，没想什么，”芳贺赧然地把心思收起来，挠了挠头。
“不妨考虑一下以后的事吧。”
“以后？”
“学校这边计划扩招一个正式编制，”阿久津向身旁看去，目光宁静而带有深意，“虽然很少，但你可以试一下。”
“欸……我们学校吗？”
完全是意料之外的消息，芳贺突然感到一阵紧张，太阳穴突突直跳，她从未考虑过还能留在这里继续教书的可能性。
公立小学的正式教员编制，往年都是百比一的录取比例。在东京都内这样的地带竞争会更加激烈。
“我确实很想留在这里，而且这样，这里的工作经历可以算作未来适应性考察的一部分……”
见阿久津没什么意料中的反应，不鼓励也不否决的，芳贺小心地确认道：不过你觉得我真的能行么？”
“我觉得，你决定就好。”
阿久津脸上依旧是麻木冷漠的神色，仿佛没有任何情感，使人总要缓过几秒才能觉出她话语间的暖意。
芳贺微微笑起来，周身的焦虑被另外一种如同踏上云端的放松感所替代，她步履轻盈地朝办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