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的教室&钢之女】寐语者-9

午休时论文写到将近三分之二，思路遇到瓶颈。芳贺带着便当盒上天台发呆放空了一会。
打开来，里面躺着四个饭团。
这回进步了……虽然形状依旧不太好看，芳贺在心里评价着。然后咬了一口，从嘴里抽出一根五六公分的头发。
该剪头发了……
刚刚咽下最后一个饭团，眼前就被一双小手蒙住。
“呐，钢女。”
芳贺微怔，立刻反应过来，是老套的蒙眼猜人游戏。
“猜猜我——”
“是理奈吧？”
已经浮现在脑海里的答案，绝对毋庸置疑。
“嘁……没意思。”
我行我素的女孩子。小脸稚气未脱，五官还未长开但美貌已初见雏形。穿着格子裙和帆布板鞋，小腿白皙匀称。
接下来芳贺不停地听着理奈絮絮叨叨地说着“监田老师……”“监田老师……”的逸事，突然冒出一句回应：“为什么那么喜欢他啊？”
理奈撅起嘴不太服气：“他有什么不好？”
“唔，通常都会觉得自己喜欢的那个是最好的吧……”
“那当然啦，”理奈万分高兴，“将来我是一定要嫁给他的，因为把美型的监田老师拉出去展览收门票骗吃骗喝是我最大的理想。”
芳贺对理奈脱线的脑内剧场感到哭笑不得，心想小女孩真是奇怪的生物。
会看童话书看了哭了笑笑了哭，也会故作老成地仰慕和捉弄大人，会把可爱的小挂坠挂满书包，也会在别人的柜子锁孔里涂胶水。
半晌，理奈一脸阳光地仰起头：“其实我也喜欢芳贺老师啊。”
又重复了两遍“很喜欢很喜欢。”
芳贺从不知道那个时常找茬的小女孩是这样高度评价自己的，险些忘了在理奈的世界里，说“很喜欢”就真的代表“很喜欢”。
“我也很喜欢理奈啊。”芳贺欣慰地笑了。精灵一样的女孩，到哪里都讨人喜欢，就算有些小脾气，也会被人原谅。
可是女孩脸上恶作剧般的笑容却分明是令人不安的预兆，果然，下一秒她就用小手指尖比划了一下：“虽然喜欢程度还比不上监田老师的一根手指。”
“……”
理奈‘咯咯’地笑着，背靠在栏杆上。
远处翻滚的云层被染了暧昧的色泽，以缓慢的速度沉浮而来，一群白鸽扑腾过翅膀。
“呐……我想有一天能像鸟一样在空中飞。”女孩又横生幻想。
“为什么不是蝴蝶呢？”
“蝴蝶飞不高。”
“唔，鸽子也飞不高的。”芳贺说了煞风景的话。
“那就像鹰，飞得很高很高，看地面的人群像俯瞰蚂蚁。”
“去坐飞机怎么样？”
“芳贺老师真没情调！我想体会的是凉爽的风从耳边‘嗖嗖’掠过的感觉。”
其实芳贺非常喜欢看她一个人胡乱幻想，脸上浮着单纯灿烂的笑，以及恶作剧的时候，语调间携了点大人味的戏谑和自信。
只是一从天台回来，理奈又亮出了熊孩子的本色，嚷嚷着想吃带有巧克力的饼干果子。
芳贺无奈地摆出了长辈架子，让她不要养成午饭后吃甜食的坏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