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八归·画堂（十四）(2)

“先生……不是……”
“行了，我知道你的小脑袋瓜儿胡思乱想些什么，不可能，这辈子不可能，还没有谁能从我身边赶人走，师父也不行。”
孟鹤堂一瘸一拐的去打水给周九良擦脸，又从窗台的花盆摘了两片薄荷叶压在周九良舌下给他降内热，给他换了衣服掖好薄被摸了摸他的额头，把周九良安顿好孟鹤堂终于松了口气全身无力的瘫倒在床，随手扯了一个被角胡乱搭在身上。周九良这才看见孟鹤堂侧脸有些红肿，伸手去抚孟鹤堂的脸颊，孟鹤堂缩了缩脖子随即转脸对着周九良。
“先生，脸怎么了？”周九良用小手一边摸着一边奶声奶气的问，又想起刚刚孟鹤堂一瘸一拐的样子，“腿呢？腿怎么也不舒服？”孟鹤堂没回答，只是冲周九良笑了笑，想起师父气急败坏的一耳光，孟鹤堂觉得说给周九良听拂他的面子。
周九良觉得不对劲儿，挣脱开被窝想起身却被孟鹤堂一把捂住。孟鹤堂把薄被横过来搭在两人身上，“你该睡觉了，看你那没精打采的样子。”周九良嚼着薄荷叶嘴里冰冰凉凉脑子清醒的很，看看孟鹤堂满是血丝有些直愣愣的眼睛，想不明白到底是谁没精打采。
孟鹤堂见周九良盯着他看个没完，伸手把周九良的头按在枕头里用被子蒙上。周九良像只小耗子顺势往被窝里钻，还没等孟鹤堂反应周九良的手已经放在了他的膝盖上。
“嘶…别动。”孟鹤堂咬了咬牙，“出来，老老实实睡觉！”
周九良装作没听见，用手捂着孟鹤堂的膝盖试探着捏了捏，觉出自己先生的膝盖肿的老高还硬邦邦的，翻起一阵心疼，又突然想起先生这几日的人间蒸发和自己受的冷嘲热讽眼泪就不争气的往外跑。孟鹤堂膝盖被捏的钻心的疼，手抓着周九良的衣服想把他拽出来却怎么也拽不动。
“先生，”周九良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瓮声瓮气的叫他，“您把裤子褪下来吧，我看看您膝盖。”孟鹤堂心想这隔着裤子都这么疼，可不能让这小崽子再揉了。
“我困了，你快出来，我想睡觉。”孟鹤堂冷着语气冲周九良说话，手里不停的把他往外扯。
周九良一边揉腿一边偷摸摸的哭，一听先生拒绝，心里涌起一股无名的火，一下子扯着裤腿把孟鹤堂的裤子揪下来塞在床尾，孟鹤堂呆呆的看着突然起身的周九良觉得自己无处可躲。
周九良用被子把孟鹤堂盖好只留下膝盖和小腿，膝盖上两块瘀紫像两个黑漆漆的碗底，小腿也已经有些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