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信不疑的高三(4)
多少个深夜我想起她,她的歌声。多少个黄昏,我去见她。她一定也思念着我,我们在离别对望,相拥。
我可真想她,发慌。
日暮,人闲,她就从玻璃反射的余光里走出来。我们一同呼吸。
又是后半夜了吧。
我很高兴是她,不存在的可怜的人,她一定也是忧郁又懦弱。不是冒着火的摩托车,爬满蜘蛛的台阶,或者别的什么来陪我度过,在太阳升起的半睡半醒中浮沉。
她一定有着混蛋的父母。我坚信不疑。
突然想抽烟,这抽烟的欲望驱散了她带给我的潮湿的幸福。我觉得空气变得冰冷坚硬。我没碰过烟草,那些校园的,街头的,楼下洗浴会所门前的,那些烟,那些罪恶的,低俗的,无力的雾。她抽起烟来,一定是迷人的,忧郁的,烟行媚视,哈,一定是那样子,烟行媚视,充满香精的烟雾就像令人缺氧的浴室蒸汽,覆在玻璃门上。我知道这个词,这个词的她让我再次愉悦起来。
我起身,摇摇晃晃,去客厅找烟。
用不着开灯,我在夜晚看的更清晰,每一块瓷砖都泛出清光,勾勒出棱角。火,火在哪里?我摸到了父亲抽剩的小半包黄皖。火,我得找个火机,关于火的渴求让我迅速觉得寒冷,后背发凉。摸索,茶几下的杂物被我翻来覆去,仍在地板上。找到火,我就能抽烟了,像窗外的,楼下的,洗浴会所门前的那些,无力的,懦弱的,罪恶的,吹散一切愁。我想着,眼前变的雾气腾腾。摸到火,塑料的,油腻的火。打着,玻璃杯,相框,我的手,我的头发,一下子都有了升腾的,跃动的影子。我兴奋起来,跑回阳台,坐下,闭上眼。我把半包烟握在胸口,仍旧是兴奋。
点着,猛抽了几口,烟胡乱的溢出嘴巴,鼻孔,钻进喉咙,逃进肺,浮上眼睛。不呛,没有咳嗽,模糊。我很是欣喜,我一定也烟行媚视起来,忧郁的,无力的,渴望自杀的,像她。
我又抽了几口。她一定有着混蛋的父母。我想。我坚信不疑。
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