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先生】七日驿·第四日·苍狼夜话

第四日·苍狼夜话
日头渐西，苍狼镇点点燃灯。
老陆将手探出窗外，“雨快停了。”他回头看向屋内的老人，“那小子还没醒？”
老人摇摇头，瞥了一眼里屋榻上的启仁。少年紧紧皱眉，仿佛梦里有许多魇魅之物骚扰。老人收回目光，轻轻一叹。
“你们是如何找到他的？”老人走近老陆，皱眉道，“六脉残破，功息紊乱，还能吊着一口气就不错了。白灵羿还放心把天启交给他？”
老陆翻了个白眼，心说我哪能猜到那位神通广大的店主心里在想什么。他摇摇头说：“您都不知道，我更不知道。当务之急还是把这小子叫醒，再这样睡下去误了回程，我怕是少不了店主一顿臭骂。”
“混账！”老人啐道，“天启之刀乃组织圣物，本当予以收缴，他白灵羿未经长老会同意就将其归还，谁给他的权力！”
“哎～您老息怒。”老陆一迭声地陪笑道，“店主也是想试试这孩子嘛。再说了，若店主不同意，他也不可能将刀带走，您说是吧？”
老人冷哼一声，“若不是我以天启刀鞘与长老会手令相逼，白灵羿会放这孩子下山？我看他是在山上待太久，忘记身为生灵之冕的责任了吧！”
老陆一时语塞。他深知这个指控有多严重，若面前的老人坐实店主有失职之责，恐怕……
“呃……”里屋的启仁突然传来一声痛呼，老陆猛地推开老人奔向床前。“喂，小子！”他抓住启仁的肩膀，“你怎么了？可千万别出事啊！”
“陆叔，我没事……”启仁哑着嗓子低声道，“不过你要是再晃下去，我就真的有事了……”
“哦哦。”老陆有些后怕地收回手，挠挠头，在屋里转了几圈，又返回床前站定。“小子，你听好，”老陆沉声道，“店主给我们留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按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我们肯定来不及赶回七日驿。如今之计，只有我先行一步向店主报告，再回来接你上山。”
“你是想回去给白灵羿通风报信！”老人一拍桌子怒道。
老陆没搭理他，继续对启仁叮嘱道，“你且安心留在铁仙居，我去去就回。这里的老板也是我们的朋友，他自会照顾你。”老陆摸摸启仁的头，转身离去。经过老人身边时，他步子一停，低声道，“老家伙，我就把这小子交给你暂管，若出了岔子，店主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
老人目送老陆离开，回身走到床边，上下打量着启仁。启仁被他看的有些发毛，向床角缩了缩，小声问：“爷爷……你看我做什么？”
“……真像。”老人笑笑，“蛮劲儿不小，就是没有文渊身上的果敢和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