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站读论语】为政第二(二)
(二)
子曰:“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
这一章,主要讨论《诗经》,其中的“思无邪”一段,亦是取自鲁颂駉篇之辞。《诗经》,是我国第一部诗歌著作,也是儒家的六经之一,这一本既为经典又极富艺术性的书籍,历史上对其的讨论一直是经久不息,关键就在于,《诗经》它既有经学的义理价值,也同时具有诗歌的艺术价值,不如说,正是由于当时周朝的特殊礼乐观念与后来的孔子删订六经,我们才得以看到这么一本身负多重意义的上古珍贵典籍。
诗经约成书于春秋中期,相传周代设有采诗之官,每年春季,至民间收集歌谣,整理后上奉太师(音乐之官)作曲,再与周天子听以作为施政的参考,这些没有名字的民间作品,占据了诗经中“风”的部分。而周代的贵族(如周公等)也参与了其中的创作,比如“雅颂”两部分,一般是颂扬或记载商周两代帝王的功德与事迹。
朱熹称:“凡诗之言,善者可以感发人之善心,恶者可以惩创人之逸志,其用归于使人得其情性之正而已。”即是指出了诗经的教化作用,“移风易俗,莫善于乐。”在古代,诗不仅作为宫廷之上的宴席宾客之礼,还常常作为士大夫陶冶性情之用,既可以颂唱作乐亦可修身自明,是一种极高雅的做法,识字蒙童也会被教授一些诗经内容,用来唱诵,由于其含有“歌”的意义,使得《诗经》与其余的四经在其用法上,有了一定的不同。
那么,孔子又为何要在这一句里面强调“思无邪”呢?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诗经中,有许多对于男女之爱的描写,这是不同于《雅》《颂》的黄钟大吕之音的,许多更是被后世儒学解作“淫诗”。《毛诗》在《卫风·氓》中道:“……淫风大行,男女无别。”朱熹于他的《诗集传》中也有“郑卫之乐,皆为淫声。”的词句,而欧阳修、苏辙等人也皆指出《诗经》中存在“淫诗”,虽明清两代亦有许多反论,但这种思调却已经几乎成为一般人的认知。
实际上,在春秋时期,文明礼教尚还没有像后世一般死板规矩,所谓的封建礼教陋习,更是少见,礼主要是为士大夫们准备的,对于平民百姓的约束,远远没有后世尤其是清代那么严重与扭曲,在偏远之地,也还遗留着太多与原始部落文明相似的地方,同样的,也更加自然与纯净, “孔门论学,主要在人心,归本于人之性情。”采风者见其事迹便记录下来,其正是表述当地之人的情志,《史记》中司马迁云:“国风好色而不淫,小雅怨诽而不乱。”其掺杂的情感,有道义,有爱情,有思念,有怨咒,它可以喜怒哀乐,却唯独不会歪曲什么。
诗经就像一面镜子,本义无邪,自然是“思无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