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更］寒暑——冀宫遗事　第廿回(4)

二少爷站了起来，走过去看了看街上，接着问伙计道：「谁在打架？」
「禀客倌，在这城还会是谁敢这样光天化日之下打架的？不就只会是耶律家跟斛律家麽？！」
二少爷转过身来，对耶律文彬说：「嘿，你们家的人被斛律家的人找麻烦，还不赶快过去帮忙？」
耶律文彬却只是苦笑，没有起身。
二少爷先是觉得奇怪，接着恍然大悟。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二少爷叹道：「怪不得你失魂落魄，因为我也觉得头大了。你这小子谁家不爱，却爱上了斛律家的女儿。兄弟，这我可没辄啦！」
且说幽燕州太守姒玄应正在与诸将议事之际，一小校来报：「启禀大帅，耶律、斛律两家子弟与诸多家丁，正在市场持械叫骂，正欲开斗。」
姒玄应拍案而起，道：「信德我儿，速速调遣兵马，一发拏下，调解双方，让他们各归其位！」
姒玄应长子姒信德道：「父亲大人，这两家长年互斗，给了本州许多麻烦，不如就趁这机会一起翦除，永绝后患罢！」
姒玄应道：「不可！你须按照以往惯例，对此事端只可拏人，不可伤人。倘若为此而开罪耶律与斛律两家，就等于得罪了本州全体士族，那可就后患无穷了！速速带兵前去……」
这时又有一名小校来报：「启禀大帅，耶律、斛律两家械斗，已让二少爷派人阻止了！」
姒玄应问：「被信明阻止了？他现下无一官半职，成天在街上游手好閒，何来兵马？」
那小校道：「属下不知，但二少爷要兵马赶快接应，否则时间一久，他也无法继续压制了！」
姒玄应点了点头，说：「好，信德，立刻派兵，记住为父跟你说过的话！」
姒信德抱拳欠身，转身而出。
姒玄应尚未转身过来之际，有一人开口道：「启禀大帅，还好今天有二公子在，不然这麽一折腾，事态可就面目全非，难以收拾矣！由此可见，二公子要比大公子，还来得善谋能断许多。」
姒玄应道：「常军师，我家小犬信明通常只有在这个时候有用，您别夸他，倒是应该有空帮本帅多劝劝他，希望他能多读读书，少上街晃荡，这才是正途。」
常军师笑了一下，道：「是的，大帅，我一定会常常去劝他多多读书的。」
姒玄应点了点头，他刚刚坐下，但才坐了那麽一会儿，又再度从蓆子上站了起来。「耶律、斛律两家械斗，信德恐怕调解不来，本帅还是去一趟好了。」接着他对诸将说：「你们先自行讨论，本帅这下速去速回。」说完，便赶紧走出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