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带(3)

内村当然不会说不行，但加奈这一事先征询，让内村觉得她是个很知道自重的姑娘。
最后，加奈又要了一个普通的紫菜饭卷。吃完后，她一边拍了拍肚子，一边说：“太好吃，再也吃不下了。”
加奈的吃法犹如邻家女孩，自然朴素，让人看着也舒服。不像某些陪酒女孩，吃寿司时耍派头，净点些贵的，最后又吃不完，剩下的只能一扔了之。
“你在哪做过招待？”
“在新宿。”
“那怎么会来这个夜总会呢？”
“我有个朋友在这里，她介绍我来的。”
“你朋友，叫什么名字？”
“叫佐佐木优，不过现在已经不干了。您认识她？”
“噢，有一点点印象。”
那女孩有一两次被派到内村的座位上。内村只记得她个子很高，其他就没印象了。
“今天怎么没有叫上爱理？”
“没有啊，为什么？”
“部长是爱理照应的客人，所以就我一个人跑来吃这么多好吃的，就觉得不太好。”
“爱理也就是照应我一下，仅此而已，我和她没什么其他的关系。”
加奈听了点了点头，不再吭声。
所谓照应客人，就是这个客人结帐时，有一个专门负责的女孩。照应内村的一直是爱理。那个爱理，今天倒是对内村说了句“带我去哪儿吃饭吧”，但内村因为已约了加奈，就说“明天要起早，今天回家了”拒绝了她。按照客人和陪酒女的规矩来讲，今天内村是该带着爱理和加奈两人一起来的。
不过，内村和爱理单纯是客人和陪酒女的关系，他们已经认识两年，也知道了彼此的脾性，这会儿也不可能再有什么进展。
“我没跟爱理说来吃寿司，你可别告诉她今天上这里来了。”
“你这人真坏啊。”加奈轻轻瞪了内村一眼。
“不过，我这人身上也有好东西啊。”
“就我一个人吃了那么多好吃的，真有点过意不去。”
“你可别这么想。不再吃点什么了？”
“我真的吃饱了。”
“你不太能吃噢。”
“哪里，我可吃了不少。”
加奈喝了口茶，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对了，那就让我打包一盒行吗？”
“打包？”内村觉得奇怪，自己刚才还说吃饱了，干嘛还要打包一份呢。
“好啊。”内村心里诧异，嘴上却回答得十分爽快。
“厨师，要一份打包外带。”
“好嘞。”
厨师响亮地答应道，这一声吆喝唤醒了内村尘封的记忆。
眼前的情景似曾相识，它好内村记忆深处某一个遥远的场面如出一辙。内村在心里纳闷，这世上竟然会有如此奇妙，如此不可思议的事吗？多年前的一幕，渐渐变得图像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