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带(2)

以前也有过几次，在夜总会关门后，内村带上陪酒的女孩一起去小酒馆，饭店吃东西，但很少一对一地两人去，大部分是以两个客人带上三四个姑娘。
内村想，加奈和自己并不太熟悉，她嘴上答应，但一定还会再拖上一两个女孩一起来，或者根本就爽约了。
内村一个月去啄木鸟两三次，但他并不是加奈的客人，也不很熟稔。这样一个年轻叫座的女孩下了班，没必要再来应酬他。
所以，内村并没有抱什么希望。心想，不来也罢。
四十九岁，这是男人打拼的关键当口，能不能继续高升一步就看现在了。这时候，被一个陪酒女孩喜欢也好，讨厌也罢，都是无足轻重的了。两个人单独相处，一不小心喜欢上了，倒还麻烦呢，内村在心里这么告诫自己。
毫无自信的内村，设想了无数个加奈不会如约而至的理由。可他嘴里吃着寿司，眼睛却一刻不停的留意着店门口。
一切出乎意料，在寿司店坐了不到十分钟，加奈就来了，而且只有她一个人。一定是内村走了之后，她就收拾好赶过来的。
刚才在店里，加奈穿了一件针织连衣裙，显得非常年轻，看上只有二十岁。现在，他又在外面加了一件黑色领子的深色大衣，那张带点孩子气的脸一下子就显得妖娆起来。
不是自夸，加奈让内村眼睛一亮，比起寿司店另外几个陪客人来的陪酒女，加奈玲珑可爱。
一进店门，加奈轻轻抬手冲内村招呼着，径直走来。
“让你久等了吧，对不起。”
“哪里，你这么快就出来了。”
内村挪开身边座位上的大衣，用毛巾擦了擦手，环顾了一下，点了金枪鱼。
“这里的寿司很不错的。”
“是啊，味道真好。”
加奈嘴里塞得鼓鼓的。看得出来，她是真心觉得好吃，不像有些个陪酒女孩，硬要摆个架子。内村越来越觉得，这个年轻，又不做作的女孩很合自己的意。
“是不是，原来另有约会？”
“没有啊。”
她回答得老老实实，没有故作姿态。有些陪酒女孩明明没有其他约会，偏要假模假样地做出另外有约的样子，好像她是勉为其难跑来似的。
“你什么时候到这个夜总会的？”
“三个月前，是九月份。”
“这之前呢？”
“那之前干过半年招待。”
“是这样啊。”
内村想，怪不得加奈不太有世故气。
加奈先吃金枪鱼，又要了鲣鱼，虾，海胆。碰到海胆这种价格比较贵的，加奈点之前还特意问一声：“我点这个没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