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笑川传奇·镜中黑瞳（6）·倒逆之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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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铁在预定的位置停了下来，两人从预定的出口下车。
森寒的风从面前吹来，引得满身臭汗的孙笑川一阵哆嗦。也许是箱子沉，也许是胆子小，也许是身体真的被掏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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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需要的是服从。成大事，容不得半个骚操作。”看起来有丶阴沉的中年男人对上原说。
“所以和杀我的人有什么关系？杀我的人就能让他服从？这不是骚操作？”上原结衣迅速甩出三个问题。再怎么说，大家也是同事一场。
“恐惧，比较，反抗。这是生物本能之下，最直接的感觉。从同行者的死亡里感到恐惧，用自己的生与别人的死比较，于被欺骗的压迫中奋起反抗。这才会产生服从。”男人毫不犹豫地挡开直接的疑问，用动机作为答案。
“你这也太二刺……啊，不。你这也太深思熟虑了口巴。行动处长，恐怖如斯。”上原结衣不露声色地赞同了。再怎么说，大家只是同事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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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槌震断镣铐。
押送车刚一出门就被掀翻，被民间高手迅速在白色的部分喷上国旗。
“策划者”在万众簇拥中重获即得的自由。
“带和板载！赤日板载！”人们歇斯底里地喊着口号，一步一步，踏碎一些根植于每个人心里，又高高在上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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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把资料带好。马上就得走。”检察官一边给助手说，一边赶忙收拾东西。
他们必须尽快撤离。警察阻挡不了爱国者的前进。
警察是不会开枪的，他们要为人们的生命负责，也要为自己的生命负责。所以他们不会为检察官们的生命负责。
没人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也没人想到他会被无罪释放。
没人想得到他的无罪释放会让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
法官是安全的，因为他做出了宣判；辩护律师是安全的，因为他“伸张正义”。
检察官拿出了自己从入职开始就配发的手枪。他很久没用过这把枪了。
好在它保养的很好，随时可以扣下扳机射出子弹。
检查子弹，上膛，提着整理好的公文包，走上那些被宣判有罪的犯人会走过的通道。这里还是比较安全的。
他想起了自己那时的誓词“……维护公平，维护正义，维护人民……”。那时候的他，是真滴有丶小帅。
他干这行很多年了，他比谁都明白，那些潜藏在心里的恶被释放出来是怎样的现实。
他认为自己是有脑子的。但是他们也是。
他们人太多了，轻易地围住了整个法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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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个人是谁？”人群中有人问。
“法院刚出来的，不是什么好鸟。”人群中有人答。
“他……”人群中有人说。
“冲啊，打死叛国者！”人群中有人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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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察官比任何人都清楚，人会做怎样的恶。
所以，他还是掏出了枪，对着他曾立誓一生维护的东西，扣下扳机。
他的枪法很好，13发子弹击倒了三个冲来的人。
他的运气不好，冲来的人不止三十个。
一声一声枪响，子弹还是击碎了人的头颅，心脏，腹腔之外的那么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