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带大师兄】【散文】新津暴徒
在新津的正午漫步,你会感到怅然若失,生活在这个说不上热闹也说不上冷清的县城里,我清晰地感受到了空气的压力,这令我难以呼吸。
我很久没有出门了,十三点的温度是三十七度,把黑背心烤的发烫。汗水蛰伏在我的发丝上,很他
妈痒,我不想挠,头皮屑会卡在指甲缝里。
走进芝芝路街道旁的涮串店,人不多,没人喜欢在三十七度的正午吃烧烤。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吃烧烤了,总觉得烧烤应该是一群人吃的,而不是一个人。
我要了十串鸡肉、五串猪肉、五串羊肉。
串烤了很久,我在闷热的天气里昏昏欲睡。当冒着香气的锡纸盘摆在我的面前,我本能地想掏出手机拍照发个微博,转念一想罢了。
反正我无论发的是我吃的饭还是我拉的屎,得到的回应对我来说也没有价值上的分别。几张黄图,几篇段子,几条兴师问罪的反串,p的几张照片和几篇牵强的文字狱。这些东西旁人看来一头雾水,稍加了解又会感到饶有兴趣,用不了多久,这些饶有兴趣的人又会成为新一批在底下评论的人。
之前有人采访我,我很少被采访,没必要嘛,一个做直播的小人物,人气不高,粉丝言论又容易招惹是非。我跟他们说,我就像个高级妓女,谁都想上,但谁都不想负责任。
还好,妓女是有钱赚的。
我提前把微信支付码调出来,吃了两串猪肉,很腻,让我想吐。
“老板,我要两瓶啤酒。”
“两瓶?”
我突然想起来啤酒在“我的”文化里代表的是逼,又想起了我很久以前在小酒店里叫的一个小姐,她很丑,但很年轻。那时候我还在工地干活,一月2000,嫖娼对我来说太过奢侈,但和工友来一趟,不尝试一下实在是下不去面子。那时候我不爱发微博,也没有人看我的微博。
她的那儿很黑,像烤糊了的肥肉,但很紧,把我牢牢裹住。像这片新津的天空,又黑又紧,黑得看不见光,紧得喘不动气。
“一瓶,”
我改口。
“一瓶就行。”
当冰凉的液体滑过我的喉咙时,炙烤感稍许退却。
新津的夜一如昼的闷热,空气中弥漫着终日未消散的浮躁。
我走进楼,用栓着红绳的钥匙打开被烤出锈味的铁门,滑石粉的气味在楼道里弥漫。
一层层阶梯横在我的眼前,我踩上第一阶,胶皮鞋底砸在水泥上,发出一声闷响,头顶的声控灯应声亮起,惨白色的灯光照在我的脸上,恍惚感随着眼睛的刺痛一并流入神经。
灯光在我踏上第一阶时亮起,在我踏上第九阶时熄灭,又在我踏上第十阶时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