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情仇封刀落(二)(5)

师父说着，语气淡漠，又含着万千情感。
时光荏苒，日月轮回。
十年。
一树桃花下，他着一习素袍。
剑光若浮光幻影，切削过无数正落的粉英。
“师兄，好厉害呀！”
那少女拍着手，欢叫道。
粉色的霓裳若蝶，蹁跹于缤纷落英间。
莲君生回眸，那心间忽恍惚，似乎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的伊人。
剑招以乱。
金锐之气和着内劲，在地上破出一圈泥壑，桃花又一次飞起。
“师兄！”
少女上前，执着彩绣富贵泰元的牡丹秀帕，拭过那一圈晶莹汗滴。
“你这丫头，又想着要学什么招式吧？”
昔年，他如是说道。
他是大师兄，他是奇才，他也是情窦初开。
那时，他还是一个温润若玉的少年，没有江湖风雨磨砺出来的痕迹。
“师兄，师兄。那比翼分飞应当如何使的？”
甜腻腻的问句透着几分娇嫩的任性。
“你看，这般。”
莲君生亮了一势，若鹤，舒了半片羽翼。
“咦？那你左半身躯岂不是有了空档？”
“师妹，这你便不知了，这一势本来为双人合剑而成，那半边自然要另外一人。”
“那……我们以后一起好嘛？”
一瞬间的情感，化成一词——怦然心动。
比翼分飞，本来是合籍双修后练的剑法。
只是这一入门的基础剑决，汇了门派中大半招数，只是为了让修炼者寻到契合的剑决。
那一年，他是情窦初开的少年，她是不谙世事的少女。
那一年，一树桃花，缤纷若雨。
那一年，他期盼花下的瞬间变幻成永恒，变幻成时光不及的彼岸。
只是……
我们都会变，变得不像自己。
对吗？
八
“师兄。”那少年，拱手施礼。
若一块璞玉，蕴着朝阳。
他是二弟子，莲君生的师弟。
承了一礼，莲君生伸手扶起他，随即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
“这一式应向上移半寸。”
“嗯。”
闻月轻轻将姿势矫正，任由汗水将身上素衫洇湿。
“师兄，你又在调教师弟了！”
少女雀跃着由远及近，一身桃粉色衣裳若林间灵雀。
他已加冠，而她，则还只是少女。
“快歇歇，娘做了桂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