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情仇封刀落(完)

十三
“此盛会，非论高下，断一生死，乃为武林道义长存，善恶有报。……”
那中年人站在台上高呼着，声音在内力作用下，激昂铿锵，四野可闻。
背后，闻月安静地端坐在更高的座位上，俯视众人。
“……今，天下以定，然，江湖未平，尚余魔宗余孽与宵小勾结，为祸我等江湖武林。前有众议太和宗为百宗之长，故我等太和……”
“等一下！”
那台下，忽然传出一声，声音不高，却在此一人高呼的声音之中无比刺耳。
人群分散，露出一青年，面色苍白，透着紧张。
“我……”
他还想说，却被一众太和宗弟子围了上去。
“扰乱大会，罪何？”
“轻驱逐，重处死！”
“别！我……”
这青年以是瘫在地上，瑟缩着，若刚经风霜的寒蝉。
“我知道魔宗！我是他们的弟子！”
他忽然声嘶力竭，在一片举起的剑刃毫光之中。
一股骚味和着恶臭。
“我……我要上台，我……我……怕。”
“若你是杀手，怎么办！”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这青年，依旧颤抖着，如初。
“我……我脱光，我要上台，我要，我要魔宗粉身碎骨！”
青年停住了抖动，咬牙，切齿。
随即，挣扎着爬起来，胡乱地甩着周身凌乱的短袍。
终于，他如初生般，赤裸裸地站在人群之中，两股间，尚余着秽物。
人群没有嘲笑，只是安静。
南首，一众僧人，为首的，低吟了声佛号。
青年被人搀扶上台，战战兢兢地站在众人眼中。
他忽然平伸双手，用力甩向他不远的高处坐着的闻月。
数点寒光，泛着皮肤绽破的血色。
他竟然将抛出的暗器，藏在自己十指的血肉之中！
十指连心，从种下这暗器，到射出，何等痛苦，非种下的人，又怎么能知道？
只是，这青年依旧在笑，笑得欢畅。
“谁善谁恶，我从万林山庄那场血案中，便知了！”
赤裸的身躯，仿佛贯穿了千年。
庙堂之上，江湖之中。
行刺之士，依稀如他。
寒光，从无数人的惊愕之中，极速破空。
江湖上，这种暗器叫做水火钉。空心折铁钢，内充半分银汞。
银汞即是加速之用，也是剧毒之物。
“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