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情仇封刀落(完)(5)

凄切，哀怨。
在不远处，只剩下一个男子，若浴血的魔鬼。
血，有自己的，也有他人的。
此时，此地。
魔宗，仅剩一人。
他身上地主的华服，早已破烂。
却那般决绝，似眼眸中只有那女子，那女儿。
父，若山。
残破，巍峨，遮风挡雨。
纵草枯沙蚀，仍留铮铮铁石。
纵石消岩灭，依有那魂不灭。
然，人非山。
人有七情，人有牵挂，于是人有弱点。
子曰：无欲则刚。
孰人无欲？
他，跪下。
沉重，如山！
“你死，我便放她。”
中年人微笑，依旧说道。
那个染血的汉子，望着他，无言。
“所谓正义，便是让你这等恶徒付诛于沧桑正道之中，哪怕……我所行不义。”
“……”
无声，连呻吟都不知怎的被伤者咽了下去。
只有，鲜血寂寞的从袖子落下。
滴滴答答，这魔教恶徒的血，染了那纯洁的正道石砖。
似在催促，也在叹息。
“勿要食言！”
他，长啸。
若泣血孤鸿。
吻颈，用他残破不堪的长刀。
血，涓流成泊，由热转凉，由朱转褐。
那身躯，未倒；
那双眼，依睁。
众人之中，不知谁欢呼，又不知谁响应。
因这场中，最后的魔教徒众，死了。
有时，真的不懂，所谓正道，还是正义么？
要用一个有情人的血祭奠的，要有一个不择手段过程的，要一个野心勃勃的狼子推动的正道。
还能是吗？
正道，沧桑。
纵然百年千年之后，恐怕也未说清，因为时间澄清一些，同时又扭曲一些。
中年人凝视场中，良久，良久。
仿佛那鲜血晕染的过程，有趣至极。
他凝望，笑。
背后，闻月表情依旧，如初。
惊讶之余，死不瞑目。
“长老，她呢？”
一声弱弱低语，破了这诡异之静。
是那持剑的青年。
姬巧，依旧闭着眼，未流泪，只是仿佛失了所有力量，靠在背后青年怀中，被他轻托着。
“放开她。”
青年后退，如避虎狼。
能在这台上的，也算是有超人之处。
从这一避之中，倒也能看出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