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3)

山鬼叹了口气，想要安慰她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每次都是他妥协，每次都是他道歉，他真的是个很温柔的男人啊。然后他就突然离开我了。”女人眼皮低垂笑着补充道。
山鬼这才敢把手放到女人的头上，一遍又一遍地轻抚着她的秀发。
“别忍了，我给你抱着孩子，去哭一场吧。”
“我没忍，我只不过是认命罢了。谢谢你，请等我一下。”
山鬼接过了孩子，用手逗弄着他，这个孩子咯咯笑起来。没过多久，山鬼隐隐约约听到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那种悲伤的情绪让人听得心碎。
爱你有多深，伤口便有多深。有的人外表太坚强，活的像一只刺猬。
“给您添麻烦了。”女人满面春风地走到山鬼面前，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孩子很可爱。”山鬼依依不舍地把孩子递给女人。
“是的呢，像他爸爸一样。”
“那你接下来怎么办？”
“带着孩子继续生活，等等吧。有男人要，我就跟个男人，没男人要，我就守寡。我们娘俩儿得先活下去不是？”
女人又哼起了那首歌谣，抱着孩子向阳光下走去。山鬼看着她远去的身影，记起来一副名画叫《圣母子》，那画上的女人也抱着一个孩子，和她一模一样。
4
山鬼挑了许多件衣服，她总觉得每件衣服都很适合自己。直到后来她看到一本书中写道，这是每个女人的通病。
服装店的销售员是店长的情人，她一直不满店长敷衍她的态度，说好的离婚拖了又拖，当老板娘的计划又泡汤了。这会儿刚与店长吵了一架跑出来。
“小姐您的身材可真好，这些衣服真的很适合小姐您。”销售员小姐擦干眼泪挤出笑脸迎上去说道。
“你的嘴可真甜。”山鬼看着试衣镜中的自己优雅地转了个身。
“甜有什么用，还不是个小小的销售员。”销售员听到山鬼夸自己不免有些惆怅。
“你就没想过离开他吗？”
“我想过啊，可是他让我等等，再等等。他总是自信满满地跟我说他下个月一准会离婚。”
“可是他每次都没能离婚对吧。”山鬼又换了件衣服站在镜子前。
“嗯……他说他不忍看见她们孤儿寡母抱头痛哭的样子，让我再给他点时间。”销售员闷闷不乐地说道。
“所以呢，你要一直等下去吗？”
“我也不知道，我也很迷茫，他很爱我，我也很爱他。”
“你让我想起来一个人。”
“谁？”
“一个朋友，她也在等待，她也很迷茫，不过她等的时间要比你长的多。”山鬼对这些衣服爱不释手，打算一件件试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