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的极限1(10)
三、
桥上放了路障。一根坚固的长木棍放在魔头脚架上,挡住了去路。木棍的前后站了拿戟的士兵,他们穿着饰有纽扣的皮外套,头上还戴着锁链做的头罩。路障上方有面绘着银色狮鹫的紫红色战旗,懒洋洋地在空中晃动。
“搞什么鬼?”三只寒鸦惊讶地说,慢慢向前骑去,“不能过吗?”
“有通行证吗?”最靠近他们的士兵说,他嘴里还嚼着一根小树枝,不知是因为肚子饿,还是只是为了消磨时间。
“什么通行证?发生什么事?瘟疫?还是战争?你们把路挡起来是谁下的命令?”
“凯因冈的领主,涅达米尔国王的命令。”士兵把树枝挪到嘴边,指了指旗帜,“没有通行证就别想上山去。”
“白痴得要死。”杰洛特疲倦地说,“这里可不是凯因冈,而是赫渥波勒的领土。要在布拉河的桥上收通行税也是赫渥波勒的事,和凯因冈无关。涅达米尔国王有什么权利下这个命令?”
“不要问我。”士兵吐出树枝,说,“这和我无关,我的职责是检查通行证。有问题,去和我们的十夫长谈。”
“他在哪儿?”
“那里,在通行税官的小屋后,在那里晒太阳呢。”士兵说。他没有看杰洛特,只盯着马鞍上伸着懒腰的瑟瑞卡尼亚女孩,目光集中在她们裸露的大腿。
在通行税的小屋后,干燥的木头堆上作着一个守卫,正用戟的把手尖端在沙地上画着一个女人——或者说,她身体的一部分——从一种非常不寻常的视角出发。在他身旁半躺着一个清瘦的男人,轻轻拨着鲁特琴的琴弦。他头上戴着一顶李子色的花哨帽子,上面装饰着银色扣带和晃着的鹭鸟长毛。帽檐压得低低的,遮住了他的眼睛。
杰洛特认得这顶帽子和上面的羽毛装饰。从布宜那到亚鲁迦河流域,在宫殿、堡垒、旅店、酒馆和妓院,没有人不认识这顶帽子的主人——特别是在妓院。
“丹德里恩!”
“狩魔猎人杰洛特!”诗人把帽檐拉高,露出一双愉快、聪慧的眼睛,“这真是太巧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身上有通行证吗?”
“你们为什么都在讲那个通行证的事?”狩魔猎人跳下马,“丹德里恩,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和这位骑士布洛克——又叫三只寒鸦——还有我们的护卫想到布拉河的对岸,而现在我们发现,我们没办法到对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