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的碎片3(10)

长老把袋子收起来，把两只手都放到桌子上。 
“不要就算了。”他说，“我本来还想好言相劝的，但既然你不听，那就请便。你们就去打吧，去把彼此切碎、烧焦、撕成碎片，为那个对随便一个想上她的家伙都可以把大腿打开的妓女。我想，伊斯垂德是有办法解决你的，你这个拿钱办事的凶手，没错，你会被杀得只剩下一只鞋子。但如果不是，那我就会在他的尸体还没冷掉之前亲自动手，我会把你严刑拷打，把你全身的骨头都弄断。我不会让你身上有任何一块完整的地方，你这个……”
他来不及把手从桌上缩回去，狩魔猎人的动作太快了——他的手臂从桌子底下猛地伸出来，长老只看到他的手晃了一下，一把匕首就刷的一声刺到桌子上，刺在长老的手指之间。 
“也许。”狩魔猎人低声说，用拳头紧握着匕首的刀柄，看着赫尔波斯的脸——鲜血正从他脸上流下来，“也许伊斯垂德会杀了我。但如果没有……我就会离开这儿。到时候你这个恶心的垃圾别想要挡住我的路——如果你不想让你们这座肮脏城市的街道上溅满了血。快滚。”
“长老大人！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喂，你……” 
“知了，冷静点。”赫尔波斯说，慢慢地把手掌从桌上移开，远离匕首的刀锋，“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什么事都没有。” 
知了把从剑鞘里抽出一半的剑收了起来。杰洛特没有看他，也没有看向离开酒馆的长老——知了护着长老，一边挡开那些在他们身边聚集的渔夫和马夫。他在看那个坐在几张桌子距离之外的小个子，他有张老鼠脸，还有一对锐利的黑色眼睛。 
‘我太激动了，’他讶异地想。‘我的手在颤抖。真的，我的手在抖。发生在我身上的事，真是令人无法相信。这会不会表示……’ 
‘是的，’他想，一边看着那个有张老鼠脸的小个子。‘也许是。’
‘必须这样。’他想。 
‘好冷…… ’
他站起来。 
他看着那个人，微笑了一下。然后他掀开衣摆，从装满了钱的袋子里拿出两枚金币，把金币丢在桌上。金币发出清脆的声响，其中一枚击中了匕首的刀刃——那把匕首，依然插在平滑的木头之中。
八、 
那一击来得如此出乎意料——木棍在黑暗中只发出细微的风声——如此快速，狩魔猎人差一点就来不及，他本能地伸出手臂护住头，并且弯起身子好减弱那一击的力道。他跳到一旁，跪在地上，打了个滚，站起身来。他感到木棍划过空气造成的震动，很快地回旋身子，避开了第二击。在他身边的黑暗中，有两个模糊的影子包围着他。他伸手去探右边的肩膀，想取出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