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的碎片3

“就像你有权拜托我——”杰洛特慢慢地说，“我也同样有权拒绝你。所以，我们俩的权利互相抵触。我们回到起点吧，而这个起点就是：我们看到，叶根本不在乎我是个变种，也不在乎它造成了什么结果，她现在和我在一起。你向她求婚？这是你的权利。她说她会想想？这是她的权利。你觉得我会妨碍她作出决定？她在犹豫？而我是造成她犹豫的原因？这就已经是我的权利了。如果她犹豫，这一定是因为她有这么做的理由。一定是因为我给了她某种东西，虽然这种东西在狩魔猎人的字典里找不到任何字来表达。” 
“听着……” 
“不，现在该你听我说了。你说，你曾经和她在一起？谁知道，也许不是我，反倒是你是她临时的情人、善变的表现，因为她典型、无法控制的情感才出现的结果？伊斯垂德，我甚至无法排除这个可能——也许她当时只是把你当成工具。这件事，术士先生，不是讲几句话就能排除可能的。照这样来说，依我看，工具比雄辩要来得重要许多。”
伊斯垂德没有颤抖，甚至没有咬牙切齿。杰洛特很佩服他的自制。然而，漫长的沉默似乎表示着，他的攻击命中目标了。 
“你在玩弄文字。”术士终于说，“你拿它们来灌醉自己，你想用文字取代正常的、你所没有的人类情感。你的话语没有流露出任何感情，他们只是声音，就像我敲打这个骷髅头所发出的声音一样。因为你就像这个骷髅头一样空洞，你没有权……” 
“住口。”杰洛特尖锐地说——也许太尖锐了，“不要再坚持说我没有权利，我已经受够了，你听明白了吗？我们的权利是平等的。不，去他妈的，我的权利比你大。” 
“真的吗？”术士的脸瞬间白了几秒，这让杰洛特有种说不出的愉悦，“你凭什么这么说？” 
狩魔猎人想了一下，然后决定给他最后一击。 
“就凭这个——”他突然说，“她昨天晚上和我做爱，而不是和你。” 
伊斯垂德把骷髅头移近自己身边，抚摸着它。让杰洛特担心的是，他的手甚至没有抖一下。 
“依你看，这给了你什么样的权利？” 
“只有一个，作出结论的权利。” 
“啊哈。”术士慢慢地说，“很好，如果这是你想要的。而她和我做爱，是今天上午的事。作出结论吧，你有这个权利，我已经作出我的结论了。” 
沉默持续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杰洛特绝望地寻找任何只字片语，没有找到，一个字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