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的碎片3(9)

“明天见。”狩魔猎人握了一下对方的手，“明天见，伊斯垂德。”
七、 
“喂，狩魔猎人！” 
杰洛特把头从桌上抬起来。桌上有道抽象的曲线，那是刚才狩魔猎人心不在焉时，用洒出来的啤酒画的。 
“要找你还真不容易。”赫尔波斯长老在他面前坐下，把桌上的酒瓶和酒杯推开，“酒馆那边的人说你搬到了马厩里，我到了马厩，只看到马和包袱。而你在这里……这大概是全城最恶名昭彰的酒店了，只有最下等的贱民才会来这里。你在这儿做什么？” 
“喝酒。” 
“我看到啦。我想和你聊几句，你还清醒吗？” 
“像孩子一样。” 
“我真高兴。” 
“你想干嘛，赫尔波斯？如你所见，我现在很忙。”女侍往桌上放了另一只酒瓶，杰洛特向她笑了笑。 
“消息传了开来……”长老皱起眉说，“人们说你和术士打算互相残杀。” 
“这是我们的事。他和我之间的事，任何人都不要插手。” 
“不，这不是你们的事。”赫尔波斯反对，“我们都需要伊斯垂德，我们付不起钱请另一个术士。” 
“你们去神殿祷告他获胜吧。” 
“别开玩笑了，喂。”长老咆哮，“还有不要自作聪明，你这个流浪汉。看在众神份上，要不是我知道术士不会原谅我这么干，我早就把你打下地牢，打到洞穴最深处，用两匹马把你拖出城去，或者叫知了把你像只猪一样刺死。但是可惜，如果谈到尊严的问题，伊斯垂德可是偏执得不得了，我要是这么做，他绝不会放过我。我知道，他不会放过我。”
“这真是太好了。”狩魔猎人干掉另一杯酒，把掉进酒里的稻草杆吐到桌子底下，“我躲过一场灾祸，毋庸置疑。你说完了吗？” 
“不。”赫尔波斯从大衣底下拿出一个鼓鼓的袋子，“这里有一百马克，狩魔猎人，拿着它，然后离开艾德·吉纳维尔。离开这里，最好就是现在，不管怎样要在清晨之前。我说过了，我们没有钱去请第二个术士，而我不允许我们的术士冒生命危险和像你这样的家伙决斗，为了个愚蠢的理由，为了个……” 
他突然停下来，没有把话说完，虽然狩魔猎人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把你那张丑脸从桌子后面移开，赫尔波斯。”杰洛特说，“把你的一百马克塞进你的屁眼里。走吧，因为我看到你就觉得恶心，你再多呆一刻，我就要吐得你全身都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