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谕金属论(7)

    夜翎讶然，攥紧拳头探身到埃斯特面前，浓浓的火药味在两人的鼻头之间扩散。
    “你跟踪我！”
    看着额头上青筋暴起的夜翎，埃斯特轻笑一声，冰冷的言辞从两片薄唇间迸出：“但我没找到你的同伙。”
    “什么意思？”
    “你偷表而你的同伙杀人，分工明确。”
    夜翎不屑地笑笑：“如果你去打听就知道，樟叶神偷是独行侠。”
    埃斯特垂眸望着酒杯，纤长的睫毛投下一抹阴影。
    “我打听过了。樟叶神偷每次入室行窃都要在枕边放一片樟叶，没有失主能准确地道出她的真容，因为见过她的都瞎了。她以拙劣的手段掩饰自己的纰漏，妄想成为梦寐以求的传说。对于我的总结你还满意吗？”
    夜翎嘴角抽搐着，攥紧的拳头里全是汗水。
    她冷哼一声，道：“我没有同伙也没有杀博士，而你对我的总结……我至少还留给他们一条命。要知道这里可是大清国，你根本猜不到自己被抓住的下场，那个时候你会后悔自己生而为人。在这里，所有的命都是抢来的，要么你活要么你死。”
    尽管埃斯特的话中没有指责的意味，夜翎却执着地为自己辩护。
    见状，埃斯特欲言又止，最后谈谈地抛下一句：“如果我是你，根本不会给他们看见我的机会。”
    夜翎听着这话十分刺耳，觉得埃斯特是个狂妄之徒。正想着该怎么逼他说实话的时候，她的视线里出现了进入常玉楼的官兵的身影。用白布裹伤的老艺人站在他们身边，激动地指明夜翎的方向。
    夜翎在心中怒骂一句，抬腿朝常玉楼的后门跑去。
    常玉楼的后门通着一条幽邃的小巷，巷口停着一辆马车，常玉楼的伙计们正从那上头搬酒到地窖，就听嘶鸣和马蹄声响起，一辆蒸汽马车与伙计们擦肩而过停在常玉楼的偏门口。
    那是总在城里巡逻的蒸汽马车，由一匹马引行。马蹄下方有固定的木制踏板，踏板的末端连接着铜管，铜管的源头是一台汽缸。它的车轮足有一人高，借助汽缸内的动力，马儿只要轻踩踏板，马车就能跑出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