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谕金属论(6)

    洋人才不会来常玉楼打牙祭，夜翎在心里啐了一口吐沫，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便朝那男子走去。她挺直腰身努力使自己看起来更具压迫感，并凝视着男子的眼睛一言不发。
    “别这样看我，否则我会告诉守卫凶手在这儿。”男子说的儿化音很是讨喜。
    “你已经告诉过他们一次了。”
    “如果你是指两天前的那次，我向你道歉。”男人露出讨好的笑，“那天我有看到一个黑影闯入博士的房间，我误以为是你。我就等着这天向你亲口致歉呢。”
    夜翎挑起眉毛，满腹狐疑地问：“所以你是在这儿等我的？你知道我会来常玉楼？”
    “我知道你是来找这个的。”
    说着，金发男子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怀表撂在桌上。夜翎立刻将它抓在手中，却听怀表哗哗作响，打开一瞧里面尽是七零八落的金属零件。
    “你把它拆了？！”夜翎惊叹。
    “就算拆了也能换个好价钱。”男子勾起嘴角道：“你就是干这行的吧？我认识不少小偷，他们的视线总朝下。”
    夜翎将怀表收入囊中，睨视着男子：“恐怕那天你看见我碰三弦盒的时候就知道我把东西藏在里面了吧？那你也是小偷咯？”
    “幸会幸会，在下埃斯特。但我不会抢你的饭碗，我是博士的牙医。”
    “那你怎么不把自己的牙齿先整齐呢？”夜翎看着那两颗如吸血鬼的尖牙强忍笑意严肃地说：“如果你是博士的牙医怎么不把怀表还给他的家人反而给我？”
    埃斯特夸张地耸耸肩，道：“他没这样交代呀，对我而言怀表在谁手里都一样。”
    夜翎凝视着那双湛蓝色的双眼，那双眼睛也正谨慎地打量着她。夜翎认为他没说真话，否则他为何要把表拆了？他恐怕是在找什么东西。这样说来，他和博士的死也许脱不了关系。
    “人是你杀的吧？”夜翎开门见山地问，“那个时候你肯定在我之前去过博士的房间。”
    “如果我说‘不’呢？”埃斯特伸出小指，“你是不是也要用刀继续逼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