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猫传】【空海x白居易】天人五衰（三）(3)

这分明算不上什么出格的动作，僧人那平静如水的表情让人觉得这仿佛就连调戏都算不上，可偏偏让玉莲感到心跳如擂鼓。
“早、早已无碍了。”
“身体可有知觉？”空海缓缓的靠近玉莲的耳畔，低声问道。
“有知觉……”
“有何知觉？”
名为空海的男人勾起唇角，热气喷洒在玉莲的耳廓。另一只手轻盈的握住玉莲曼妙腰肢，不经意间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你既说要报答我，打算如何报答？”
空海的僧衣沾上了女人的脂粉，玉莲娇羞的低下脑袋，故作娇态。
那人的眼睛里，既能装得下宇宙因果，又能装得下淫靡下流。他既雅又俗，既是圣人又是凡人，一切最深奥的大日如来与最肤浅的男女肉欲在这一刻同时在这个男人身上体现得淋漓殆尽。
而这一切，都映在白乐天的眼里，如同最绚丽的烟花，在胸腔中炸裂开来；又如同最旖旎的迷魂香，让人如梦如醉，甘愿溺死其中。
白居易不由自主的握紧了一旁牡丹的手，后者一头雾水。
“哗啦”一声，垆上的酒杯被碰翻在地，所幸地面铺设了波斯地毯，唯有酒液洒出，杯盏无事。牡丹和玉莲都投去诧异神情时，白居易才意识到，自己竟“噔”的一声站了起来。
张了张嘴，口舌却干涩发不出声。片刻之后，他终究什么也没说便离了席，逃进了为那风月之事所准备的里间，用力的关上了门。
白居易在暗红的帷帐之间急促的喘息，胸中充溢着一种莫名的膨胀着的情愫。
既欢喜，又悲伤；既兴奋，又冷漠；既如熊熊烈火一般热情愉快，又如千年寒冰一般冰冷恶毒。
而且最重要的是……情动。
白居易从未这般情动过。与妓女交好时没有，把酒言欢时没有，与日月对饮时没有，披星戴月作诗作文时也没有。
那当是何等的炙热、何等的热情、何等背德背理之事，才有这般的情动！
白居易靠在里间的门后，胸膛里的喘息迟迟消散不尽。也就是这时，身后传来了敲门声。
“谁？”白居易下意识的问道。
“空海。”
当然了，还能有谁？
“可以进来吗？”
白居易在门后深呼吸几下，拢了拢衣襟，声音略带嘶哑。
“进吧。”那语气还透着不情愿。
空海拉开门，门内是大片暗红色的帷帐，帷帐中间，坐着表情难看的诗人。他的僧衣还凌乱着没有整理，胸口有方才妓女留下的点点红缨，可他本人似乎完全不在意似的，脸上还是那般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