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此一生（玦启）13(2)

此刻，这消失许久的人突然出现，好端端跟没事人似的，天启心中的郁闷自然大过惊喜。
“哎呀，别生我的气啦，瞧，我给你带了什么？”月弥从袖袋中摸出几颗果子，递到天启面前。天启一开始不想接，但奈何月弥矗在那里，伸着手一动不动地看着也怪可怜的。
“可好吃了，不信你吃吃看。”月弥眨着眼睛，露出稍许狡黠的表情，“你不是怕我故意整你吧？”
天启一把拿过，放到嘴边：“吃吃看就吃吃看，难道我还怕了你不成？”说着，一口咬了下去，随即皱起了眉头，“这什么呀这是？！”
月弥连忙追问：“怎么了，很……难吃吗？”
“难不难吃你自己不知道啊？”天启的脸都难吃变形了，“这、这什么果子啊，不会有毒吧？”他拿开咬了一口的果子，发现青色的果皮之下，果肉居然是血红的，浓稠的汁液黏在手上，就像陈年的血。
天启感觉到一阵晕眩，他好像在哪里看过这个颜色，还有这个味道……
月弥则是露出了困惑的表情：“怎么会？你小时候明明可喜欢这个了。”
天启本能地回怼：“什么小时候，你的小时候吧，我怎么一点也不记得——”
——不。
他确实不记得。
他好像忘了许多东西，关于过去，尤其是十年前。
“你没事吧，你的脸色好差啊。”月弥的声音传来，忽远忽近。

天启压制住心中的不安，再度看向对方关切的脸，不知为何竟有些陌生。
——怎么会这样？这种奇怪的感觉？明明他们已经认识那么久……那么久，奇怪？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他和月弥？
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天启低下头，看见那枚咬了一口的果子，鲜红的内里仿佛洞开的胸腔，空落落地滴出残血。
天启深深地吸气，好像真的闻到了隐约的血腥气。
“天启……”也许是因为太过担心，月弥的声音居然带着一丝颤音。
“没事。”天启挤出一个笑容，“让你担心了。”
月弥摇头：“哪里的话啊。”她看着青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最终说出口的却是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天启奇怪地看着她：“我应该想起什么？”
“没……没什么。”月弥小心翼翼地赔上笑脸，“我就是随口一问、随口一问，你看今天天气真好，对吧。”
转移话题，必是心虚。
“月弥。”
“啊？”
“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啊？”天启狐疑道。
闻言，月弥一愣，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说着，还带上点委屈的意味，仿佛天启怀疑谁都不该怀疑她。
天启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道：“我们认识很久了吧，大概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