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白，予梦于我(10)

一道闪电从墙角的乌云劈下，正中电视塔的顶端；塔底被飘扬的旗帜覆盖，一行标语把塔身拦腰截断。
“变革即将到来。”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是干部的号码。
“为什么被派去协助你的人今天依旧呆在电视塔里？”他没好气地问道，“他告诉我说你把队伍解散了？这是怎么回事？”
“你难道不觉得成群结队地在大街上晃荡会更容易惹人注目吗？”我装模做样地反问了一句。
“你最好真的在干活儿。”他挂断了电话。
“原来你是特工一样的人啊，”身后突然传来说话的声音，“我以为你会像那些闲散人员似的，也在这面墙上画些什么来着。”
我回过头，昨天在清醒俱乐部里出现过的那位女士正饶有兴味地看着墙上的画。相比起面对人群分享自己梦境的时候，她的神情轻松多了。
“我确实是‘闲散人员’。”谎话张口就来，“刚才我妈妈还给我打电话，唠叨我要多交朋友，这样才会有找到出路的希望。”
“那她说的没错，不过千万别和这东西的作者之类的人搭上关系。”她好像很介意这面墙，“我叫商籁，是电视塔的调查员。”

看来说谎的不止我一个。
“原来是这样。”我应和道，“有什么事情是我能帮到调查员小姐的？”
“关于这上面画着的内容，你了解多少？”
这已经是我第二次被人问起这件事了。我意识到人们最近的生活好像都是围绕着大游行展开的，除非有人与世隔绝隐居起来，否则或多或少都会和它之间产生一点联系。
“看起来就像是一场即将发生的革命。”我说道，“不过我们这些人是不敢随便参与进去的，所以我知悉的东西实际上没有多少。”
商籁听了之后想了一会儿，又问道：“那如果它真的发生了，你觉得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我从来没有听过这种问题。哪怕是五分钟以前我第一次看到这幅充满了政治气息的画时，我也觉得所谓的变革和我并不会产生多大关系；至于电视塔的未来以及我的未来，其重要性还不如今晚的梦。
“这得看给我发钱的人是谁了。”我半开玩笑似的回复道。
“调查员小姐”点了点头，“我没什么要问的了，感谢你的配合。”她走出几步，又回过头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