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此一生（玦启）16(3)

白玦不是真的想听书，只是被天启闹得乏了，身体倦着，意识却很清醒。也许是生着病的缘故，他看什么都朦朦胧胧，颇有种雾里看花的味道。看天启也是。
光从少年的身后照进来，让白玦想起坐在树杈上给他摘果子的天启。
——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呢？
白玦有些不情愿地想，只因为把他当成了女孩？
白玦从不愿意做女孩儿打扮，只是为了活着，为了不让爹娘担心，不得已而为之。归根到底，其实天启喜欢的一直是一个不存在的人，是她，而不是他……
有一段时间，白玦挖空了心思，变着法儿找天启的不痛快。他想，只要天启主动放弃靠近自己，自己也不会再为此而烦扰。
每次，他都对自己说，天启这次一定不会再来了吧。
可是过了一段时间，又忍不住竖起耳朵往窗外听，院子里有没有响起少年的脚步声，门外有没有动静，有人在敲门，门外的人会不会是天启？
翻来覆去，连白玦自己都怀疑，他在折腾的究竟是少年还是自己。
终于有一天，白玦没有像寻常那样做女儿家的打扮。连母亲看见他都有些惊讶，惊讶过后又换做些许了然的笑：“是啊，小玦都这样大了，总不能一直像从前那样，也好也好。”母亲的面色有些苍白，白玦担忧地将她扶进里屋。
白玦悄悄给父亲写了信，可是一直没有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