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奇事

一．
清河路的尽头，有一家开了很久很久的面馆。物美价廉，生意兴隆。
面馆的老板、厨师和服务员是同一个人，一个年纪约莫六七十岁的清瘦老头。
老头从壮年做到暮年，生意一如既往，而手脚渐渐不再利落。
因此后来面馆有个不成文的习俗，食客吃完要自己收拾碗筷，有的老食客还会帮忙洗刷。
老食客都说老头是个好人，从留守的老人小孩到街角摆摊的穷人都能在这免费吃上一碗面。
不少街坊把这面馆当成一个聚会场所。
上了年纪的人会在午休和晚上来聊天喝茶。
家庭妇女偶尔遇到急事要出门时，也会托老头看着小孩写作业。
街角卖字和算命的人一般在没生意的时候来，吃了免费的面又匆匆回去摆摊，留下两个小孩清理堆积如山的碗筷。
也有人问过老头为啥一把年纪还是独身一人。老头总是笑笑不言。
老食客私下议论，说是老头年轻时有个儿子，后来小孩弄丢了，老头苦寻无果，每天都活在自责里，终于有天犯了糊涂，投了清河。还好被路过的热心人捞了回来。从那以后他就一直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