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egaspete】《低饱和圣诞》(4)

火车冒着热气往北境驶动，钢铁摩擦着传导嘈杂的金属声。车厢里生了暖气，灯光照得温馨。
三人对坐，维加斯把地图摊开铺在桌面上，说生意上我会和那边的沟通，但你们得做好沟通不了的打算，那边是白俄的势力范围，只能自求多福。
阿安赔着笑问少爷到底是什么生意？彼得吓着拍开他骂他多嘴。
维加斯说没关系告诉你们也没关系，他招手示意他们靠紧些。三人头抵在一起，他揽住彼得的肩膀，说，
是——
军火——砰——
维加斯大笑着把阿安的头使劲往下按，站起身子时脸冷得僵住。
他点了一支烟，身旁站的乘务员伸手递火。维加斯把火机按回去，指尖逐渐燃起火，笑着骂说主家还是一样的阴，眼馋着分家的生意又不想脏了自己的手，养的狗也一条比一条精明，不过傻子们还真以为分家一个人都没有么。

彼得盯着那双乖戾的眼睛出神，那种眼神别人给他描述了太多次，真正见识到时当真觉得比北平的风还要锋利。他把阿安拉到身边押着鞠躬道歉，说少爷我们既然来了就要尽到护卫的职责，江先生要求我们来也是担心您的安全，我们的能力和忠心是摆在明面上的。
维加斯吐出烟圈，说缝叶莺先生先顾好自己吧。
那天晚上他第一次听到这个代号的时候还在发笑，说那种鸟听名字就小小的一只。彼得问他，我以前养过一只，你不记得了吗？
维加斯愣神，转而靠回彼得的肩膀，说不记得了，我的脑子里现在只有天上那轮肥大的月亮，哥。
他不记得了，他才不要记得那只被拴住的缝叶莺，在彼得退出去的房间不知疲倦地发出喑哑的叫声，叫了十年。
火车摇晃了好久，等到窗外变了光景，转换成白茫茫的一片，他们才真正踏上海参崴的土地。雪下得大，洋洋洒洒落了海参崴一身的银装。有人等在出口，拗口的单词从那人毛茸茸的大胡子里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