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egaspete】《低饱和圣诞》(8)

维加斯孱弱地睁开眼，发现彼得在无声地流泪，他努力地伸手去擦，彼得惊诧地收回哭得无神的目光，落在维加斯的身上。
他小声地问维加斯，说我该怎么做，你还在流血，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
维加斯环抱住彼得的头，一遍一遍地喊，
哥——哥——
彼得靠近维加斯的脸庞，把嘴唇轻轻地贴在上面，中间夹着粒雪，一瞬间就融化了。
维加斯…维加斯…我在吻你，你看我一眼。我不想带你去看英国将军把我扔下去的河了，这里太冷了，那里更冷，周围全是雪。我想带你回家，回暹罗好不好。我知道甘先生不会轻易放你回去的，明天等你醒了，我们就走出这片林子好不好。我存了一些钱，我们买去暹罗的船票，到了暹罗就不冷了，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维加斯，你不要睡，圣诞节到了，我记得你的生辰也是这天。江先生说缇娜班亚坤家不过圣诞节，我带你去吃火鸡，吃草莓巧克力蛋糕好不好，以前我在将军府上圣诞节可热闹了，我带你去洋人街看烟火表演，给你过生日……维加斯，我在吻你，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

他抵住维加斯的额头，嗫嚅着说，维加斯，你不要睡，我给你唱歌好不好？
“为了寻找爱人的坟墓，
天涯海角我都走遍，
但我只有伤心地哭泣，
我亲爱的你在哪里‍‍。
夜莺站在树枝上歌唱，
夜莺夜莺我问你，
你这唱得动人的小鸟，
我期望的可是你，
 夜莺一面动人地歌唱，
一面低下头思量，
好像是在温柔地回答，
你猜对了正是我。”
维加斯，你看，雪下得多大啊。
苍茫的雪野依旧沉默不语，不愿意产生一点共鸣让单薄的人汲取到自然的安慰。沉重的雾霭从山坡上滑落，试图埋葬滚烫的血液。没有风，一切都沉浸在静寂之中。
彼得无神地望着树梢亮起的绿色极光，这里太北了，暹罗的北方有北平城，北平城再往北才能到海参崴。

远处响起了树枝破裂的声响，他看见阿安带着人举着煤油灯朝这边走过来。他垂头转动了几下僵硬的眼球，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圣诞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