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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启超的历史观念——读《中国历史研究法》(5)

客观的原则还体现在要避免言过其实。如夏桀和商纣,所作所为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然而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仍值得商榷。
二、有敏锐的感觉和恒久的耐心。
敏锐的感觉,即见前人已见,发前人未发,注意别人未尝留意之处,于常见史料中找出不同寻常的价值。并且留意史部以外的史料,即如诗文,也可发现对于历史研究方面的价值。梁启超认为当时的史学趋势有好有坏,当时注重别择资料,发现前人错误去校正,他以为这样固然不错,但这不是主要工作,不应把大量时间用在琐碎的地方,应注重整理众多真史料。对于钩沉的风气,他也是不大认可的。恒久的耐心,也就是钻研不怕时间久,不必急于有成果:“吾侪今日若能以一年研究之结果,博得将来学校历史教科书中一句之采择,吾愿已足,此治学者应有之觉悟也”。
三、著史应由历史之中涉及到的各学科专业人士合力完成。
一般来说,历史专业的人对于历史上的人、事、制度等较为熟悉,但历史包含领域甚广,这就需要更多学科的专业人士来共同完成,才能将历史写得更为专业深入。在《史之改造》一章中,即有“……旧史家惟不明此区别,故所记述往往侵入各专门科学之界限,对于该学终亦语焉不详,而史文已繁重芜杂而不可殚读。不宁惟是,驰骛于此等史外的记述,则将本范围内应负之职责而遗却之,徒使学者读破万卷,而所欲得之智识,仍茫如捕风。今之作史者,先明乎此,庶可以节精力于史之外,而善用之于史之内矣”。

梁启超的历史观念——读《中国历史研究法》


四、少下批评。
“本来作历史的正则,无论那一门,都应据事直书,不必多下批评;一定要下批评,已是第二流的角色。譬如作传,但描写这个人的真相,不下一句断语,而能令读者自然了解这个人地位或价值,那才算是史才。”
除上述以外,还有几处读时印象较深,现摘录于下。
关于英雄史观:
出自《史迹之论次》一章:史界因果之劈头一大问题,则英雄造时势耶?时势造英雄耶?换言之,则所谓“历史为少数伟大人物之产儿”“英雄传即历史”者,其说然耶否耶?罗素曾言:“一部世界史,试将其中十余人抽出,恐局面或将全变。”此论吾侪不能不认为确含一部分真理。试思中国全部历史如失一孔子,失一秦始皇,失一汉武帝……其局面当何如?佛学界失一道安,失一智觊,失一玄奘,失一慧能;宋明思想界失一朱熹,失一陆九渊,失一王守仁;清代思想界失一顾炎武,失一戴震,其局面又当何如?其他政治界,文学界,艺术界,盖莫不有然。此等人得名之曰“历史的人格者”。何以谓之“历史的人格者”?则以当时此地所演生之一群史实。此等人实为主动——最少亦一部分的主动——而其人面影之扩大,几于掩覆其社会也。

梁启超的历史观念——读《中国历史研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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