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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启超的历史观念——读《中国历史研究法》(7)

出自补编《文物的专史》一章:无论何时何国,实际上的政治和制度上的政治都不能相同。不过不同的距离各有远近就是。譬如英国国会,组织既很完善,威力既很伟大,又号称代表全国民意,可谓宪政的模范,但实际上只由少数资本家把持,用以垄断全国利权,何尝能代表多数民意?表面上,政府的法令都经国会通过,很合宪法,资本家却借国会以取权利,这是宪法所不能禁止的。意大利的棒喝团、俄罗斯的苏维埃也是如此。表面上的组织是一回事,运用起来又是一回事。所以研究政治史的人一面讲政治的组织,表面上形式如此如彼,一面尤其要注意骨子里政治的活用和具文的组织发生了多大的距离。
关于宗教:
出自补编《文物的专史》一章:就中国原有的宗教讲,先秦没有宗教,后来只有道教,又很无聊。道教是一面抄袭老子、庄子的教理,一面采佛教的形式及其皮毛凑合起来的。做中国史把道教叙述上去,可以说是大羞耻。他们所做的事对于民族毫无利益,而且以左道惑众,扰乱治安,历代不绝。讲中国宗教若拿道教做代表,我实在很不愿意。

梁启超的历史观念——读《中国历史研究法》


同上:中国人信佛宗释伽牟尼,信道宗太上老君,信基督教宗基督,同时可以并容,决不像欧洲人的绝对排斥外教。佛教输入以后,经过几次的排斥,但都不是民众的意思。北魏太武帝、北周武帝、唐武帝三次摧残佛教,其动机都因与道教争风。当时那两教的无聊教徒在皇帝面前争宠,失败了的,连累全教都失败,这和全国民众有何相关?中国所以不排斥外教,就因为本来没有固定的宗教,信教也是崇德报功的意思。
关于祭祀:
出自补编《文物的专史》一章:中国孔子不讲神,说“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未知生,焉知死?”然而孔子对于祭祀却很看重。《论语》说,“祭如在,祭神如神在。”孔子一面根本不相信有神,一面又藉祭祀的机会,仿佛有神,以集中精神。儒家所讲的祭祀及斋戒,都只是修养的手段。《论语》说,“非其鬼而祀之,谄也。”“其鬼”和“非其鬼”的分别,和西洋人的看法不同。意思只是鬼神不能左右我们的祸福,我们祭他,乃是崇德报功。祭父母,因父母生我养我;祭天地,因天地给我们许多便利,父母要祭,天地山川日月也要祭。推之于人,则凡为国家地方捍患难、建事业的人也要祭;推之于物,则猫、犬、牛、马的神也要祭。只此,“报”的观念便贯彻了祭的全部分。

梁启超的历史观念——读《中国历史研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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