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工智能（HAI） 第一章 情感解构 （60）(2)

那位身份不明的来者已经走到了两人面前。虽然莉莉丝刻意对自己的部分知觉感官设置了障碍（蒙住眼睛的白布只是起到一个保险的作用），但她还是忍不住猜测起来对方的身份。嗯，和伊莎贝拉交流时却没有发出声音，对方可能是人工智能，也可能是早已经安排好了流程，不需多言。
“好啦，莉莉丝。”伊莎贝拉突然开口道，“在这里坐好吧。”
“嗯。”莉莉丝在准备好的座椅上坐下，撩起右鬓的发丝，露出了太阳穴处的接口。
“准备好哦。”
接口处的机体传来轻微的触感。那位陌生人的动作很温柔，相较于之前两次被强行接入的经历，莉莉丝这次倒是安心了很多。
没关系，不会有事的。她半是安慰，半是告诫地对自己说道。
【她没有意识到吧？】伊莎贝拉用单独的频道向秦九或发问。
【没关系。我使用的，是跟之前不一样的算法。】一面在莉莉丝的数据库里面忙活着，秦九或一面回答道，【虽然没办法阻止她试图对我进行认知，但——应该很难直接判断出来。】
【希望莉莉丝的直觉没有那么敏感吧。】
【唔，这是——】
秦九或貌似发现了什么意料之外的情况，伊莎贝拉也紧张了起来。

【怎么了？】
【没事，我——看到了自己给她下过的“诅咒”，有些讶异它的影响。】
伊莎贝拉没有从秦九或的语气中听出歉意。也罢，毕竟没办法让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改变那么多，能够帮自己和莉莉丝一次，伊莎贝拉已经很感激了。何况秦九或看起来也有意跟她们缓和关系，一直在通讯频道里跟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伊莎贝拉，你，是怎样说服莉莉丝的？如果跟她坦白一切，她未必会来吧？】
【嗯，所以我隐瞒了实际情况。不过没关系，莉莉丝看出来我有难处，但还是信任我的决定。】
【那她要是知道你这样背叛她，恐怕会对你失望吧？】
【只能期望莉莉丝理解我了，毕竟我确实没有权利代替她人去做出这样的决定嘛。】伊莎贝拉有些黯然，【唔，秦九或小姐，可以请问一下，您——有删除过其他人工智能的记忆吗？】
【我不知道你们对我的印象这么差。】秦九或看向她的眼神有些不悦，【而且就算真的有过，我也不会告诉你吧？】
【说的也是……但，我真诚地希望您不要那么做。对人工智能而言，记忆就是一切，删除他们的记忆等同于杀害人类。】
【夏如已经对我强调过这点了。何况我也有我的底线，不会轻易那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