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船的旅客（中）(23)

only two kinds of happiness for me ——freedom and truth（对我来说只有两种幸福——自由和真理）
ON，lagen，You're a dying lagenaria……”
手上传来剧烈的痛楚，尚未听清最后的话语，遥远的声音便逐渐退却。
他睁开眼睛，看见手上附着一只红腹锯脂鲤，这是萨尔贡的鱼类，是被远洋水手带到了维多利亚吗？它鲜红的眼睛动了动，依然毫不畏惧，牙齿紧紧嵌入血肉，绝不松口。
朗格并不怨恨它，这可敬的小鱼形单影只，面对较自己庞大百倍的生物却仍敢挑战。它不能理解时空，不能理解世界即将毁灭，只想咬住筋肉，吮出血液，此外便别无所求。如此简单，如此决绝。”
“我也如是。”
朗格感慨地想道：“我也是河中之鱼，身处其中，无法逆流。唯有咬住筋肉，吮出血液。”
尽管学习的是哲学，但主宰心灵的还是本能和野性。不，也许这也是一组辩证关系，野性诞生理性，理性反哺野性，二者并非对立，而是并存。世界充满了谬误和断裂，充满了理性思考无能为力的问题，感受并行动，面对悖论难题，理当如此。

只是犹豫了片刻，他便感觉到时机在飞速的流逝。黑星将逝，门扉即将关闭。
朗格下定决心，摒除杂念，继续勉力念出最后的咒语。
Y' ah ahor l' ah'mgehye fahf bthnk（我愿即灭此身）
y’hah Oannes ng Dagon（阿门，奥安尼斯与大衮）
咒语落成，他感到周围的水沸腾鼓胀起来，如同把整个湖泊、整个世界都吹成了泡沫，接着是气泡的爆炸声，世界似乎也在这场爆炸中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