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法］清醒沉沦和爱与罪的罚(6)

“……法兰西，我真的在怀疑你醉酒的可能性。”
法兰西此时太过清醒，清醒的让我害怕。同时也庆幸着，庆幸着这样的清醒。
“是吗？也许我没醉。人醉着总比醒着更清醒，不是吗？”
法兰西突然站起来，脚步跌撞，向我走来。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手足无措的呆站着，想着要不上去帮一下。
法兰西揪住我的衣领，白色的布料被攥紧横生褶皱——他把我拽下，牙磕到嘴唇上的软肉，血液从破口处源源不断的流出，从面上划下。满口铁腥与散不去的酒精，头晕目眩，唇上的疼痛成为见证，见证迷乱。
失去重力，后仰。后脑与地板共震，沉重的哐当声，震的脑里嗡鸣。
手抓住茶几的衬布，一扫而下，噼里啪啦，狼藉碎片到处飞，到是应景。
法兰西趴在我的身上，手还攥着我的领子，重重的吻。良久，唇才分开。血液的流失导致唇色苍白，干枯的红填一抹艳。法兰西趴在我身上笑，撕心裂肺。

这可不是一个美好的吻，糟糕透顶。
“英吉利，现在我把你给拉下来了，把你拉到泥里来了，你会和我变得一样苍白荒芜，肺腑被日光烤干，视网膜血丝纠缠。你是和我一样的腐烂，一样在泥土里翻身不得的死鱼。”
“你的肉连带骨会被乌鸦啄食，他们会去寻你的心肝，叼着，咽进肚里。你白骨森森，内脏食的干净，只剩一具空壳——你连空壳都不剩下，饥饿的食腐鸟类可不会管诗意，他们会蜂拥而至的杀死你的肉体。”
“英吉利，这是你应得的审判。你根本谁都不爱，你从不爱我，你不过是贪恋过往的法兰西的余温。你个该死的自私的，资本家。”
“你不会有情爱，我也不会，我们都是该死的，我们都是该被钉死在十字架上忏悔罪恶的。我们是同根、是同类、甚至是同性，我们是罪恶，要被尖叫着用火烧死的。耻辱，面无光，清醒，又沉沦。”
“我们共罪，我们是阴沟里的龌龊鼠类，我们终将被扼杀在光明下，那是对我们无爱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