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和鱼(5)

集贤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喊住了刚准备进门的黎羽：“老师认不出我来没关系，我认得出你就行。”
“还有，我们下个星期去野餐赏花吧。”
三
黎羽在集贤高一的时候没发现，高二的时候才发现这孩子在学妹和同届学生中相当受欢迎。
他们这届学生的教室基本在四五楼，集贤的教室在五楼。下课时间总会有一二楼的小学妹过来给集贤送吃的，高三年级的学长们也曾过来看看这俘获了专属于自己的小学妹芳心的是何许人也。
不过集贤也没大理会那些学长的目光，那种审视的目光让集贤很不舒服。那种强调出来的俯视，反倒让人觉得发出这种眼神的人很是可怜。
黎羽有在一旁观察过集贤会这么受欢迎的原因。一米七三的个子，长胳膊长腿，还是校女篮队主力。这样酷飒的女孩子想不受欢迎都难呐。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训练太过魔鬼化，黎羽经常看到集贤脸上会贴着创口贴，问她是怎么回事，后者也只是含糊其辞说是不小心磕到了篮板。
黎羽偶尔会有这种感觉，自己是不是被当成孩子对待了。明明她才是成年人，还是已经持证七年的成年人。
黎羽码着教案，偶尔会咬着笔皱眉思考，是不是那些创口贴只是贴着装酷的呢，毕竟这孩子也是在中二的年纪。某一天她去教室准备上课的时候，集贤从洗手间出来，在走楼上等着的学妹们一阵欢呼。这让黎羽回想起那些“某明星粉丝接机造成走道踩踏事件”的新闻，可这里明明是学校不是机场呀。

那一次集贤脸上就贴着三个创口贴，不过看到人群尽头是黎羽的时候，自己被簇拥成这样反倒有些不自在难为情。加上，她也没想过人潮尽头会是黎老师。
为了一探究竟，脸上到底是真的挂了彩还是不是，黎羽决定放学后的篮球队训练，她要去看看。
篮球队教练看到有年轻老师来的时候，有些放轻松，毕竟从去年开始，男篮和女篮就一直水火不容。问题是不知道这不和谐的风气是去年开始，还是一直存在只是去年才爆发的。现场有个老师，教练们心想队员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应该会收敛一些，要求不多，能少个十分之一就好了。
有老师在，平时出现的一些碰碰撞撞也确实少了很多。男女篮每次都是先一起打训练赛，然后再各分半场各自训练。今天的训练赛少了很多摔倒或者整个人甩出场外的事故。
不过不安分的人依旧会不安分，尤其是那个高一就和集贤结下梁子的那个男生，他也在校篮球队，在训练赛中故意造成非必要的肢体接触是他的日常操作。
陈古对集贤的班主任有印象，高一被打的时候，两人一起被教导主人抓包被逮去的教务处。他看着那个年轻女老师，吹起了口哨。黎羽还在一边暗自给集贤加油鼓劲，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刚刚被轻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