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和鱼(3)

“所以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么？”问题学生咳了一声，略微弯腰凑近到黎羽跟前打断她的懊悔，眨着无辜的小眼神表示我刚才回答了你的问题，到你礼尚往来的时候了。
“我应该先问你原因的，不该那么快就表示是自己教导无方。这件事你做得很对。”黎羽有点不敢看眼前学生的眼睛，心里直发虚。
“咕噜噜......”某人的肚子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还挺有节奏。
“噗哈！”黎羽到底还是年轻，左手掩着嘴可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她突然觉得自己不想要老师的形象，想像一个大姐姐一样摸一摸问题学生的头，说声“乖”。
下一节体育课早在十分钟之前就开始了，同学们都在操场，办公室里的老师也都在教室上课。问题学生就这样被自己的班主任领回了办公室。
黎羽个子不高，加上不喜欢穿高跟鞋，也就才一米六的高度。她在办公室门口古灵精怪地探了探头，确认格子间里都没有老师，就跟小孩子带朋友去见识自己的秘密基地一样，朝身后的问题学生招了招手，示意跟上。
问题学生对来办公室不是很陌生，初中的时候就经常被请过来喝茶。问题学生本以为接下来会是一顿语重心长地促膝长谈，压根想不到自己的班主任会从办公桌底下的箱子里翻出一堆小孩吃的零食。

对方眼神闪着光，将零食推到自己跟前，就像是小孩子招待自己好朋友似的，拿出自己好吃好喝的尽情招待。问题学生有些不明所以，在那灼人的目光下拿起一块士力架吃了起来。
“这些吃的我带过来都没敢吃，”黎羽来这办公室才一个星期，这期间看到同事除了喝水也不吃东西，这些小零食她就没敢动，“想吃不敢吃，怕胖。”
问题学生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的班主任，仔细嚼着嘴里的吃的咽下去，若有所思地说：“明明肉一点会更可爱啊。”
“你怎么能对自己班主任说这种话。”黎羽害羞得下意识去掩问题学生的嘴，“你要是个男生，我肯定要凶你了。”
黎羽说完便松了手。
问题学生又咬了一口士力架，但是嚼速明显慢了很多，她没太明白班主任后半句话的意思。二人之间那条本来若隐若现的线被挑明了。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集贤。”
二
黎羽万万没想到会在相亲现场遇到自己以前的学生。
今天一大早就接到自己爸的电话，她爸一听到她刚醒来迷迷糊糊的声音，劈头盖脸一顿骂，让她赶紧收拾收拾赶去学校附近的咖啡店相亲，还说着什么“你都三十多的人了还不结婚像什么样子”之类云云。黎羽还没来得及拒绝，她爸就挂断了电话。过去十年间她爸给她安排了无数的相亲对象，可是从来没问过黎羽想不想结婚。即使黎羽已经多次明里暗里地表示自己对婚姻不感兴趣，她爸也就当耳旁风一样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