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10)

“敬你一杯。”张旭前言不搭后语，也不管杜甫反应，拿起一壶不知是墨是酒的浊液便灌入了口，敬酒的方向也不知道是冲着谁。只是大家都知道，从此这个叫杜甫的绝不算无名小卒了。
“裴将军到！”
裴欢一声长吼，短须宽额的裴旻便走入了大堂。但见他神采奕奕，尺剑如素，颇有一代宗师的风范。而其眉宇杀气、纵横伤疤却又提醒着人们这是那位驰马幽燕、为大唐建立不世功勋的虎将。
“公孙大娘来也。”
杜甫认得这是公孙大娘的徒弟李十二娘在宣告。果然稍后，一身束衣长辫的公孙大娘持着一柄寒光宝剑踱步入堂。公孙大娘虽鬓角稍斑，眼眸间的英气却无愧她当年从八千侍女中脱颖而出的气概。
“嘿嘿，这可是长安旅游最热门的项目之一——剑神比试！”
唐诗得意洋洋地对我说道。
李白会在这里吗？我举目环顾，依旧没发现那个白衣飘飘的身影。
八

裴旻一进来，先是依次向韦济、吴道子、张旭等人问了遍好，轮到杜甫和我时，目光在我二人脸上一扫，竟颇为意外地说道：“杜公子和一郎是来找太白的吧？很可惜，他不在这里。”
我与杜甫一惊，默契对视一眼，只能苦笑着摇摇头：“裴将军不愧是镇守边疆的虎将，眼光着实非凡，我二人的确一直在寻找太白兄。”
“怎么？我与裴将军的剑舞竞技就不入二位青年才俊的法眼吗？”公孙大娘认出了曾为她作诗的杜甫，舒眉一笑，风致嫣然，杜甫竟双颊一红。
“呵呵，裴将军和公孙大娘果然是嫌弃我们这些家伙老了，已经去年轻人面前‘争宠’了。”韦济见我二人仓皇无措，赶紧出来打个圆场，“不如今日二位谁比试赢了，让子美再为你们作一首诗便是。”
裴旻与公孙大娘本就是打趣我俩，也知道见好就收，当下应允。又与几位达官贵人寒暄之后，剑舞比试随即开始。
“喂，唐诗，最后的结果是谁赢了啊？”我悄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