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7)

说罢，杜甫望着窗外倒映在池水中的明月，轻吟道：“朝叩富儿门，暮随肥马尘。残杯与冷炙，到处潜悲辛。”
看着这个忧郁的青年，我恍然间看到了日后诗圣的影子。就像这盛极一时的长安城，其实已经埋下了注定灭亡的影子。
“那子美兄认为，咱们应该去哪里找李谪仙呢？”我问道。
“酒楼。”杜甫转过脸来。
“酒楼？”
“不错，而且是这座酒楼。传说当年李白就是在这里喝得酩酊大醉，然后乘舟游水，陛下派遣高力士来带李白回去，李白却一笑置之，自言酒中仙人，不奉圣旨。我后来写的‘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也算传遍长安了，嘻嘻。李谪仙李谪仙，你以为白来的？”
我恍然大悟，击掌叫好：“知李白者，子美兄也。只是不知为何之前不来此处寻访？”
“因为没钱。”
“今日便有钱了？”
“今日有你啊。”
我愣了愣，旋即明白了杜甫话中的意思。

“打烊了！打烊了！”
长安对于东西两市有严格的时间管理规定，在唐朝并无夜市之说。眼见店主一桌桌请走客人，我焦急地偷偷问唐诗：“我有没有钱啊？这里的钱？”
“孙警官您好，每位游客的包裹中都有票里包含的超压食品。在长安的一切其他娱乐消费均从会员卡余额中扣取，很遗憾，您余额为零。”
“看来今晚店主不仅要打‘烊’了。”
我长叹一声，杜甫却叼着筷子又看向了清池，似乎勾画着那个潇洒落拓的身影……
六
从酒楼夺门逃出后一路狂奔，我和杜甫终于在一片高地上停了下来。
“白天……抓……抓贼怎么不见你跑这么快。”我瞪着杜甫，没好气地问。
“我从前就喜欢爬山，所以爬高地也会轻松一些。”杜甫毫不理会我的目光，“知道这里是哪吗？乐游原，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长安城。”
说罢，杜甫便轻松地向上走去。我有些惊讶他的娴熟，却听唐诗在我脑海中说道：“孙警官，这是长安选址的另一大好处——越接近地心，我们受到的重力就越小。您可以尝试在行走中加入小幅度的跳跃，会轻松很多。其实如果您没能抓住抢杜甫包裹的贼的话，‘恰巧’路过的剑圣裴旻也会出手，并且靠着这个特性施展一套精彩绝伦的轻功。毕竟不是每个游客都有您那么好的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