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注定（李自成）(20)

袁宗第没有听马夫在说什么，或者说，他早已知道会是这样，但是他总是不愿意去相信。一片黑暗中，袁宗第看不清怀中濒死女子的脸。一滴眼泪逃出袁宗第的眼眶，他抱着这个并不相识的女子，擦了擦她的脸。“哥在这呢。在这呢。别怕，咱们回家了。”
“别怕，哥在。”袁宗第抱紧了她，“回家了啊，妹子。”说着，将一把匕首刺进了女子的心脏。袁宗第感受着她的颤抖，愈发用力，他将女子搂进自己怀里，用力的拥抱着，安慰着因死亡到来而颤抖的陌生女子。
“杀人去。”擦了擦匕首上的血，袁宗第对马夫说着。马夫再没说什么，只是引着路。于百户的卧房并不远，两人很快就靠在了于百户的窗下，听着里面于百户的鼾声。夜长梦多，不能再等了，两人听了一会儿，对视一眼。就是现在。他们用匕首拨开了门。
一个半裸的妙龄女子赫然站在门右侧，正拿着一只杯子在喝水，见两男子闯入，她瞳孔骤然缩小，脸上的肌肉扭曲，手中瓷杯脱手，本能的想叫喊出来。
青瓷的杯子落在地上，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脆响。袁宗第惊呆了。他眼睁睁看着那女子张大了嘴，下一秒，她就要叫出来了。在杯子落地前的那一瞬间，容不下任何思考，马夫一个箭步上前，左手捂着她的嘴，右手一刀凶狠的刺进了她的胸膛，搅动了几下。“救……”呼救的言语永远的留在了她的咽喉中。马夫抱着这女子的尸体，重重的呼吸了几下，准备轻轻的将女子尸体放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