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17)

路德望着塔利微微出神，回想起几天之前的对话。
“塔利，不要去，这个机会让给其他人，想去的人多得是，只要在下一次论战中输掉就可以，输给知名的学者并不丢人。”
塔利只是一笑：“祂说过，人应当爱他们的老师，但更应该热爱真理。老师，请不要阻止我，我想知道真相。”
路德失望地摇了摇头：“知道真相真的有那么大的诱惑，你根本不知道你在放弃什么！”
年轻人只是一笑：“祂说过，朝闻道，夕死可矣。更何况，如果我能够在朝圣之轮死去，那也是无限荣光的事情。祂说，英雄就是对任何事都有全力以赴，自始至终，心无旁骛的人。老师，谢谢您的教导。”
路德明白，他无法使这个倔小子回头：“祂说，只要是自己选的路，就算是跪着也要走完。你一切小心。”
广场上，数百人在聚餐，到处杯筹交错。在三天之后，他们就将进入发射流程，而现在迎来最后的狂欢。
首先占领广场中心的是以圣劳尔为首的圣者，他们在这里发动了祈祷。圣劳尔那嘶哑的圣歌歌声依旧让人心潮澎湃。
在他之后，革新派们不甘示弱。几名革新派上台表演了从撒旦的资料中找到撒旦圣歌《Brave song》。后来有中立的学者据此推断，很可能撒旦和圣子很可能在圣歌的审美上大不一样，这一区别导致了两者的对立……

之后，宴会演变成了一场狂欢，马戏团、小丑、伶人、歌剧，各种各样的艺术形式都登上舞台，甚至平日里面被称作为淫荡无行的木柱舞表演也受到了包容。
在可怕的战争之后，这些社会精英们第一次有机会忘记所有的分歧，释放所有的压力。而他们等待的结果，还要等到很多天之后。
“想那些干什么呢？今天先喝醉再说！”这样的宣言在会场上到处传递。
圣牛顿、莱布尼茨还有开普勒三人在一边喝得酩酊大醉。
莱布尼茨问开普勒：“你回来以后打算做什么？”
开普勒脸上露出了两个红晕，头上有几根头发竖起来，乱糟糟的像是一根旗杆。他憨厚地笑着说：“等回来以后，我就去结婚。艾萨克，你呢？”
圣牛顿望向了远方：“继续丰富数学理论，让以后的人们都记住我的贡献。”
薇拉在人群中和托利跳起了乡村舞蹈，两个人年龄差不多，由于一些原因也经常见面。旁边的圣劳尔、圣约瑟尔等人经常会拿他们两个开玩笑：“要是回来，我们帮你们祂持婚礼。”
薇拉鞠了一躬：“谢谢圣者大人！但，事情太快了一点。”
她在旁人的起哄声中慌慌张张地逃开了。
塔利坐在边上，冷静地看着旁人的疯癫。他裹上革新派发给他的衣物，感觉温暖了不少。远处的天空有乌云在移动，又快起风了。他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眼睛里满是迷茫。他走向会场边缘的帐篷区，看到路德老师正在一旁看着他，面带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