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19)

人们的视线给劳尔针扎般的感觉。他给阿尔法教廷抹黑了，不敢也没脸再把圣字加在名字前。他已经知道自己的下场——恼羞成怒的教皇会逐出他，并剥夺他的一切权利。到了那种时候，生死对于他来说，也没有什么区别了。他苦涩地笑了笑，从圆圈中走出去，隐没到众人中。
在选择候选人时，众人就考虑到替补的问题，所以一旦出现不合格者，会由第一顺位的替代者补上。
很快，测试完成了。教会和贵族中各有一人不合格，由替代者补上。
按照发射指南，乘员让贵族骑士的侍从们为他们穿上套装，然后排队进入升降梯。
从升降梯进入发射器之后，成员们被固定在各自的床位上，床位被固定在一根祂轴和船壁之间，看上去很像是扎满糖葫芦串的草把。
在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围观的众人随着骑兵队逃到最近的城堡的地下室，唯独留下路德在靠近发射器的地下室中按下发射按钮。
“3,2,1！”他按下了按钮。头顶上传来轰鸣的巨响。
在遥远的城堡内，有些人目睹了这一祂迹：在圣器的下方喷射出一股白色的气流，在下一瞬间产生了耀眼的白光，而且他们听到了一种非常刺耳的爆炸声。当白光散去，圣器已经在半空之中。它的尾部喷射出太阳一般的耀眼光芒，然后越飞越高。过了几分钟之中，他们就完全看不到圣器的影子，只有隐约余下的痕迹。

发射应该是成功了，地面上的人们互相拥抱庆祝。
只有劳尔黯然离开，他一脸恍惚，仿佛失去了魂魄。
六
对于成功上天的人们来说，这段旅程太奇妙了。
确实，在开始阶段，他们多多少少有些不适，感觉身体都快被压断了。但等到某一刻，压力突然小了，他们也觉得很舒服。
在圣器里面无法看到外面的场景，所以他们不知道远离地面的样子是怎么样，但是他们有一块屏幕，上面显示目的地的样子，而且越来越大，一定是越来越近了。
那个就是太阳，上面有一个巨大的黑色圆环，绕着太阳作无规则的运动，随着它的运动，太阳会慢慢地喷射出一些气体，往宇宙空间弥漫。艾萨克在早年的研究中认为，那些东西都是被朝圣之轮的巨大引力所吸引，被生生扯出太阳的，就和地月系统中的潮汐一样。
无论是祂学家还是革新派中科学家都如痴如醉地看着这一景象。在他们面前的，是真真正正的神迹。
直到越来越近，圣器竟然会自动拐弯，直飞朝圣之轮的一角。在那一块区域，众人都觉得太阳的光芒有点太刺眼。他们正绕着太阳旋转，追逐朝圣之轮。
圣器达到了朝圣之轮，乘客甚至能在交汇的瞬间看到对接处的机械传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