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吾爱(8)

“如果我因渐冻症死去了，那她该怎么办？我多么迫切地希望能继续陪在她身边。”
“艺术，是我们唯一的共同点。终于，在生命的压力下，我感受到了另一条道路。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我第一次感觉世界如此广阔，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流派，我可以说，前无古人，而后无来者。”
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蒙德里安或许并非不是一个落魄的画家，而是一个极尽癫狂的疯子。
“如果艺术之间看做加密后的信息，那么人会本能地解码它，并且相应的接收到信息。如果我有可能得知人类通用的解码规律，那么我的画作，是否能让每个人都接收到对应的信息？是否能让我，继续活在她的身边？”
他几乎要把我心里的猜测说了出来：“人的自我是如此的崇高，我们由我们记忆中的一切感受构成，如果两个人的感受借由共情神经元达成了一致，那么怎么不能说他们是一个人呢？”
“这真是！”我不禁惊叹起来！这是何等的疯癫啊！
可蒙德里安的语气，渐渐变得无比平静，“医生，当我意识到我将永远离开我的爱人，她将再度回到那个孤独的世界，世界上还有谁比我更了解她呢？我知道她的密码，正如她知道我的一样。我用我最后的力气，画了一幅画送给她，可她哭了，哭得那么伤心，我意识到，我终究会先一步离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