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吾爱(10)

但是，为了我与缪斯，他必须离开缪斯的身体。
“我爱你。我永远、永远爱你。”
他用那双自己的手掌，用再轻柔不过的力度抚摸过爱人的脸庞。
我看着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
3
呼——
我坐在电脑前，敲下这一行文字，可以说，蒙德里安是个很好的小说家，如果他不做画家，或许也会有很好的出路。我记录下这些文字，主要目的是日后出版，作为一本医生自传、或者是科幻小说，我认为会有不错的销路。当然了，其中关于我的一些真实感受需要微调，于我个人而言，至少我不希望我在大众眼中是内心龌龊的光头中年医生。
在我协助缪斯经历了漫长的治疗，她的症状终于有所好转，不像一般的人格分裂，治疗后人格会趋于融合，在治疗后，蒙德里安的“灵魂”消散了。其实比起灵魂、或是什么共情神经元作用下的艺术幽灵，我更偏向于这是缪斯对蒙德里安的怀念，但是对于任何患者而言，太过执着于一个死去的人都不是件好事。他“消散”了，其实这是一件大好事，至少在蒙德里安死后，缪斯的精神状况好了许多，不再与家人争吵了。

之后，我尝试让缪斯再画一幅自画像，但缪斯最后只画出一些凌乱不堪的线条，于是我不得不告诉她家里人，缪斯她现在已经不会画画了。但是她的家人并没有因此怪罪我，对于这些相对保守的家长而言，经历了这样的事件，只要她们的女儿能够健康的生活，他们就已经而知足了。
况且，他们很认可我的工作，比起蒙德里安这样的穷画家，他们更愿意女儿找一个工作稳定的丈夫，再加上缪斯脸上的划痕，我想对于家长们而言，我是一个很好的女婿。
缪斯，我对你有着不能抑制的爱意。为了你，我愿意付出一切。从好奇到怜悯，再到爱，爱而不得的痛苦，如同跗骨之俎般缠绕着我的灵魂。可我多么憎恶蒙德里安，他竟然拥有过你！
但是我必须了解他，不然如何才能得到你的欢心。你为何会爱上一个穷画家，而对我拒千里之外，我百思不得其解！
……
白雪皑皑的巴黎，冬天的河流封冻结冰。
我走在街头，沿着蒙德里安所说，来到那挂满现代主义画作的画廊。门票并不贵，这里已经不再开艺术沙龙，摆放的是一些抽象的摄影作品。我看完之后，内心没有任何感触，森山大道、荒木经惟，或许是文化隔阂的缘故，我并不理解他们在表达怎样的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