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聂『苍山负雪，明烛天南』(4)

三
盖聂第二次下凡捉妖，卫庄时年十八岁。
他捉妖的过程被卫庄看了去，他受伤藏在地洞修养的狼狈样子也被卫庄看到了，盖聂本想消除他的记忆，想到人的经历珍贵，他看起来也是能保守秘密的，便与他约定，若是有朝一日泄露出去，他将折寿。
修养好后，盖聂准备回天庭复命，本不欲与卫庄纠缠，卫庄却主动跟了过来。
「你跟着我做什么？」
「保护你。」
「你没有法术，怎么保护我？」
卫庄不言，呈上一个他捡到的法宝，那是一片金叶子，可治天下百病。
盖聂记得这片叶子，他的那位仙友，给他展示“摇树摘果”，摇落了几片叶子到凡间，因此还受了罚。
他没有接，走的十分干脆。
断情绝爱，他不想牵连这个人类。
回到天庭，盖聂复命后，又见仙友在石上刻字，刻了「三生石」三个字。
三生石旁是他养的新植物，他记得前些年他也养了一株仙草，因为下凡时把仙草扔去投胎转世，受罚了，莫不是又要搞什么鬼名堂，他懒得管他，继续去看他的人间镜。

自他走后，卫庄显得有点落寞。
有一条红色的小蛇，爬过来，幻化成了人形。
此蛇名为赤练，修炼百年，才能变成人。
还有白凤，是一种凤凰，有千年道行，此刻也飞到卫庄的肩膀上。
这可真是奇特，居然有人类，这么受灵兽欢迎。
看着看着，他的仙友提着酒过来。
盖聂不悦，问他「你业务完成了吗？又找我喝酒？」
「我的业务一直以来都是完成的最好的，可以说快乐业务两不误，只是你总被我的嗜好迷惑，以为我是个三心二意，马虎大意之人。」
「听说你趁我下凡，酿制了一壶好酒就是这壶吗？」
「此酒名为肝肠断，又叫白日红，性烈，我喂给瑶池一条鲤鱼，它把眼睛都辣红了，你可敢尝试？」
「你就尽情摧残王母娘娘圣灵吧，看她怎么罚你。」
「怎么是摧残呢？能尝到如此美酒，那是它的荣幸。现在该你了，喝不喝？」
「我记得你刚上天庭时，一不喜酒，二不交友，三不惹事。怎么来了三百年，全变了，还自己酿酒，自娱自乐。」
「修身养性可是无聊的紧，还不为自己找些快乐可不行。你要是不喝，我就去找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