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聂『苍山负雪，明烛天南』(6)

「因为我们身份悬殊，所以连朋友也做不得吗？」
「是。友情建立在平等之上。」
「如果我也修炼成仙，你就可以跟我做朋友了？」
「人修炼成仙困难重重，需要天缘，还要渡劫，这并非一条好走的路，比你现在所经历的一切还要艰难。」
「如果你肯教导我，便不同了。」
「我不肯。」
「为什么？」
「你连根基都没有，我怎么教你？而且这个是天生的，后天几乎不可能练成。」
「什么是根基？」
「根基就是能量的来源。风火水电土都可以是基础。」
「我听说如果人类自身没有能源，可以借助能源。」
「那块魔石确实是能量来源，但是不是用来上天堂的，而是下地狱的。自然的一切也是能源，但是不能为你所用。我确实可以把自己的能源借给你一点点，助你修炼，但是你必须与我同根，天赋相同，才能使用，这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听说天上的金乌，有无穷无尽的能源，人类也可以使用。」
「即使他愿意把能量送给你，凭你人类的身体，也是承受不住的，最坏的结果是爆体身亡。」

卫庄思索了一会与盖聂说「我不能决定你的去留，也不能修道成仙，可不可以请你多停留一会？」
「我为什么要待在人间？」
「我想带你去看绝美的风景。」
「风景我自己就可以看，不需要你带。」
「神都这么冷酷吗？」
「只有我拒人于千里之外。」
「这次以后，也不知何时能见面，就不能留给我一个美好的回忆吗？」
盖聂沉默了，正此时，仙友回来，两人都未言语，气氛微妙。
仙友也未问，而是与盖聂先办正事，魔石消失，待完成任务，要走时，盖聂停住了，表示想留三天。
仙友很惊讶，也表示理解，刚好去找个妹妹搭讪，自个也玩三天。
五
卫庄带盖聂去江上泛舟，一路上，两人大多时候都是相对无言。
船夫划船，两人出去看风景，山泼黛，水挼蓝，青山暮暮朝朝。
卫庄偶尔偷看盖聂，真是仙风道骨，世间绝色，光看背影都能让自己入迷。
他想起早年间看到的那抹白，当时不屑一顾，现如今却不知怎么就沉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