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诺斯特拉莫(2)

赛因懒洋洋地坐在他的指挥宝座上，注视着环形屏幕，一颗披有暗灰皮肤与银色脉络的小行星在其上慢慢旋转，那是一块未经开发的暴利宝藏。这一小时里他第一百次看了一眼手中的数据板，它正从行星扫描中不断读取数据。当他的黑色眼睛看向着“艾德曼合金（Adamantium）”一词旁边的数字时，又一次忍不住笑开了嘴。
王座在上啊，他很有钱。机械神教会为装满珍贵精金矿石的货船付出一大笔钱，但更棒的是，他们会为这块岩石的坐标支付一份高领主的赎金。这种把戏的诀窍是在这里留下足够的矿石给机械教的探索船以确认其巨大的价值，而在他与机械教接触时只需有装满一个货仓的抵押品。考虑到埋藏在下方那巨大小行星内部的稀有金属的数量，这不是问题，根本不是问题。
他又看了一眼那些身影，英俊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扫视逐渐变成了凝视，而微笑逐渐变成了放纵的狂笑。但不到三秒后他的傻笑就被打断，接近警报响彻了少女凌乱的舰桥。
机仆和人类船员在圆形房间里穿梭，迅速返回他们的站位。

“立刻向我报告！”卡坦赛因朝着四周开始发号施令。作为回答，导航控制台上的一名机仆从它松弛的下巴中喋喋不休地吐出一串二进制代码。
赛因叹了口气。他本打算换掉那个机仆。
“好吧，我一点也不聪明，但谢谢你能说出来，”赛因说，所以“能不能来个没有坏掉的家伙回答我？”
帝皇之血啊，这太糟糕了。如果另一个混蛋的行商浪人偶然发现了这个地方，那么赛因不得不去趟分享利润的浑水，这会让他和伙计们都欲哭无泪。如果更糟的话，来者可能是机械神教本身，那样不会有作为发现者的费用，不会装满稀有矿石的货仓，也不会有任何谈判的余地。
导航官托克终于从他的单色屏幕上抬起头，一道明亮的符文正从屏幕上划过，他的制服和赛因的一样“正式”——两人都像从巢都底层的贫民窟来的一样邋遢。
“这是一艘阿斯塔特战舰。”托克说。
赛因笑了。 “不，你肯定搞错了。”
托克的脸色苍白，他缓慢的点头阻止了赛因的笑声。 “没有错。它不知从何而来，卡尔。这是一艘阿斯塔特攻击巡洋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