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命的芳汀(15)

接着，她放声大笑，朝马德兰市长的脸上啐了一口。
马德兰擦了擦脸，转身对沙威说道：“沙威探长，把这个女人放了吧。”
这时，沙威感到自己款要疯了。一个娼妓竟然敢在警察局里向受人尊敬的马德兰市长吐口水，这是无论如何都不敢想象的。他认为这是一种亵渎，是对权威、对政府的严重亵渎。
另一方面，面对这种亵渎，马德兰市长竟然平静地擦了擦脸，还说要放了这个大胆的女人，这更让他感到不可思议，一时间他的脑子简直不够用了，这种惊诧让他一动不动，呆若木鸡。
马德兰市长的话，对芳汀产生了同样震惊的效果，她奄奄一息的扶着门，好像要晕倒了。

随后，她又四处张望，自言自语地说：“放我走！我不用去坐那六个月的牢了！是不是我听错了？那个可恶的市长是不会讲这种仁慈的话的，一定是沙威先生，一定是他说的。”
接着，她又喋喋不休地开始说自己的难处。
“这个可恶的市长，就是他听信了工厂里长舌妇的话，把我赶出了工厂。我的苦难那时候开始加重了。我赚不到钱，只好去做长衫。原本每天可以赚得12个苏，可不知为什么忽然变成了9个。我的女儿寄养在别人家，我每个月给她寄付生活费，可不幸的她却生了病，需要很贵的药。我走投无路，只好做了娼妓。全是因为这个可恶的市长！我除了弄坏了咖啡馆那位绅士的帽子，从没做过其他任何一件坏事，而且他也撕坏了我的衣服！像我这样的穷女人，只有这一件稍微像样点的衣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