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命的芳汀(12)

这个打扮妖里妖气的女人并不理会他，连看都不看一眼，她仍旧苦着脸，一言不发地踱着步。他叫不均匀沉郁，虽然没五分钟就会受到一次嘲弄。这个被调戏的女人正是芳汀。
花花公子看到自己的嘲笑没什么效果，不免有些恼火。他趁芳汀转身之时，蹑手蹑脚地跟在芳汀身后，弯腰从地上抓起一把雪，猛地从她那赤裸的两胛之间塞进她的后背。
芳汀本来单薄的身体陡然受到冰冷的刺激，禁不住打了个机灵。她终于愤怒了，吼叫一声，转过身来猛地一窜，扑到那人身上，用指甲狠抓那恶棍的脸，边抓边骂。
那些军官听到打斗的喧闹声，都蜂拥着从咖啡馆走出来，行人也聚拢起来。他们围成一个圈，又笑又叫，还为之鼓掌。

芳汀拳打脚踢，帽子也丢了，只见她豁牙露齿，光着头，脸色发青，扯着嗓子喊，样子可怕极了。
“跟我走。”突然，人群中一个大汉冲过来，一把揪住了芳汀那沾满泥水的衣衫。芳汀抬头一看，咆哮声戛然而止。她的脸由铁青变成了死灰，吓得浑身发抖，她认出了这个人——沙威。
而那位花花公子呢？他赶紧趁机溜掉了。
沙威分开人群，拖着那个不幸的女人，大步走向广场另一边的警察局。芳汀机械地迈动着脚步，任他拉着走。两个人谁也没有再讲一句话，只有一群观众闹哄哄地跟在他们身后，一个个欣喜若狂，像是在说“有好戏就要上演了。”
警察局的办公室在一楼，那里生着炉火，大门是临街的，门口有警卫在站岗。沙威和芳汀一起进去后，关上了大门。那些看热闹的人们根本进不去，个个大失所望，但仍旧挤在门口，踮起脚尖张望着，想透过那发污的玻璃窥探里面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