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命的芳汀(11)

“100法郎！”芳汀心想，“你们让我去哪里找呢？”
“豁出去了！全卖了吧！”她大声叫道。
于是，这个苦命的人就做了娼妓。
此时的芳汀，已经完全不是从前那个人了。她交出了自己的肉体，任人摆布，内心充满了屈辱和怨恨。生活的折磨给她留下了无尽的伤痛，她什么都经历了，什么都忍受了，什么都没有了，也什么都伤心过了。她变得逆来顺受，对任何事都无动于衷。她在颠沛的命运中受尽折磨，认为自己的生活已经到了不堪的尽头。
时间转眼过去了八个月。
1823年1月，一个雪后的夜晚，在一个坐满军官的咖啡馆外，一个打扮时髦的花花公子正在调戏一个女人。

这位花花公子属于那种典型的无所事事的一类人，他们每年蚕食1500法郎的年金。这些人往往在嘴边留一圈髭须，穿着燕尾服，打着大领结，戴着窄檐的高帽子，拎一根粗手杖，打扮得珠光宝气。这类人原先是贵族的成员，只是现在失势了，变成了寄生虫。他们一无所长，有一点愚蠢，又有点小聪明，常常以绅士自居。
再来说说咖啡馆外这位“绅士”，他戴着一顶帽子，身穿一件让自己看起来很时髦的大衣。而那女人呢？她身穿舞裙，上身开领很低，头上插着花，在咖啡馆外走来走去。
她每次从花花公子身边走过，那个男人就冲她喷一口烟，还不断地说着刻薄的话：“你可真丑啊！”　“怎么好意思出门？”　“瞧你生意不怎么好。”　“你没有门牙啊！”……